哈利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斯内普已经硬邦邦的开口,“你和你父亲一样的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总是要给所有人都添麻烦!你以为遗忘咒能做到什么?你以为改变一个人的记忆那么简单?他很快就会想起你死在这里,你让他亲手杀了你!你会活生生的把他逼疯!”
“是吗?”她微笑着抬头看他,“黑魔王总说我像他,我以为我更像他一点。”
他爱她爱的要死,因为他觉得她就是一个女版的自己,完完全全的自己。
她长着夫人的样子,可是内在完全是他的,她是他理想的继承人,最完美的。
然而我们知道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别用你的那双眼睛看我!别用你那双该死的眼睛看着我!”斯内普只看了一眼就咆哮着转过头去,“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爸爸!而它现在和你爸爸一模一样!”
她停了一会,看着哈利,她说,“哈利,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的眼睛……”
斯内普转过头来说,“够了!”
她注视着他,他无所遁形到了狼狈,她说,“教授,你知道的。”
她又望着天花板笑起来,“这世上怎么这么多口是心非的骗子,道貌岸然的混蛋?”
斯内普并没有回嘴,反而是她望着天花板轻声笑起来,“人为什么总是要爱别人呢?爱一个人明明这样痛苦这样累,你甚至还要否定自己所做的一切,你要巧立名目……你要假装不屑一顾……你还要……”
她突然又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黑发,“黑头发,灰眼睛?像我爸爸,也像雷古勒斯,她的雷古勒斯?”
“是的。”邓布利多说,“你很像他。”
但是邓布利多依然没有说她究竟像的是谁。
她挑了挑眉,“只要不是梅洛普,像谁都行。”
她这样骄傲,她根本瞧不起那些自己骗自己的人。
真实很残忍,可是就算是那样,残忍的真实也比愚蠢的谎言要强得多。
她越来越苍白,甚至隐约看起来有点透明。
她把他们的魔杖向邓布利多扔过去。
“我估计他到时候会想看看我的魔杖,如果他在闪回咒里发现我的魔杖用过这么多遗忘咒……”她微笑起来,“我觉得那可能不大妙。”
“教授,”她说,“邓布利多教授,帮我处理一下吧。”
“我让他相信我用阿瓦达杀了妈妈然后自杀,自杀的时候是用蛇牙插进心脏。”
她靠在墙上,仿佛刚刚那一抬手都让她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我很相信我自己,”她轻声说,“我非常确定如果可以我能让他忘了我,完整的,永远的,但是,”她看向他们,“他把一部分记忆给你们看了,是吗?”
没人回答她。
没有回答即是默认。
她微笑起来,“魔法界除了你们人人都会提醒他他有一个双胞胎妹妹,所以我如果完整的删除了自己反而会显得很奇怪——我让他相信我们是一对普通的双胞胎,很要好,大概就像韦斯莱家的那一对双胞胎一样,我让他相信我是个正常人……但是。”
她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却没有成功,“他还有些记忆被取出来放在一边,他把它们收在箱子里,加了好几个保护咒语,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能请你们帮我这个忙吗?还有,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他喜欢画画,我不知道那些在哪里,时间太短了我没来得及看他的记忆,大体上我删了我记得的东西……我相信他会藏起来,还有,还有我们家的那一本书……烧了也好,藏起来也好,反正已经没有用了,而我的推荐是,你们得毁了它们。”
她举起了自己的手,把戒指给他看,“教授,看在我带了一片汤姆里德尔的灵魂给你并且帮你解决了复活石上面的死咒的份上。”
她依然笑着,眉眼弯弯。
“你知道被魔法掩饰住的记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邓布利多轻声说。“他很聪明,孩子,你们都很聪明,他会意识到自己有些地方不对劲的。”
“你觉得我更像你妹妹一点,还是更像他一点?”她突然幽幽开口,“教授,你觉得在雷古勒斯眼中,我是你妹妹还是他?”
邓布利多如同被一记响亮的耳光击中了,他仓惶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低声叫她,“薇拉……”
“告诉我,”她看着他,“格林德沃不肯告诉我,他不肯告诉我,现在就连你也不肯告诉我了吗?我难道就这么可怜,连得知真实的权利都没有了吗?真实到底多可怕以至于你们谁都不肯告诉我!”
过了一会,邓布利多说,“薇拉,我不知道。”他痛苦万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爱着的,我又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被爱着的?”
“他爱你。”她说,“教授,有些事情旁观者知道,但是当事人不知道,但要我说,教授,他爱你。”
“你确定吗?”邓布利多问她,“我从来不知道。”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