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就说之前那个摊子上的那盏漂亮些吧?而且还便宜呢!”柳栎斜着个嘴巴,一脸不满意的对着沈衍絮絮叨叨道。
柳栎平日里由于世宁与沈衍的交往也蛮多的,他知晓其不是个拘泥于小节的老古板,这点玩笑也是开的起的。可被他唠唠叨叨了小半段路,沈衍实在是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如是故作不耐烦地模样,质问他道:“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多?我堂堂镇北侯会缺这点钱吗?”
“这是重点吗?拜托您睁开眼睛瞧瞧你选的都是什么样式的玩意?”柳栎一边跟上沈衍的脚步,一边瞪大眼睛指了指沈衍手里提着的三盏河灯,那哪是什么河灯啊?简直就是三朵巨大且丑陋的绝世霸王花!
且不说为何这几朵‘莲花’如此巨大,完全比得过两盏普通大小的河灯,指不定还要再大些。再而便是这‘花瓣’上奇奇怪怪的配色了,拢共五片瓣子,好好配上简单一个颜色就是不行,偏偏就是要让每一瓣都染上不同的颜色,还染得极其不均,就像是用边角料做的一样,而且那灯形当真是歪七扭八的,材质也不怎么好,轻轻一碰就变形。真不清楚堂堂镇北侯,这么一个俊郎少年人,为什么就看上了这些个‘歪瓜裂枣’,并且还由衷的觉着自己眼光实在是高,由衷的觉得自己属实是赚大发了。
沈衍不说话,一脸不悦的表情,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几个快步走到了世宁待着的亭子里头,他瞧见世宁正在与江谣说笑,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个劲儿地冲上去,打断道:“宁宁!你这位朋友怎么回事?”
世宁瞧着他一脸火气,便是稍稍上前,皱起眉头,茫然地问道:“怎么了?他又招惹你了?”
这个‘又’字用的当真是Jing辟,看来沈衍平日里也没少与柳栎吵闹,不过……这俩人年龄相差这么大,真不知道是如何才能吵起来的,但看世宁的神色也并非像是在真的担心,她大抵也是为了给沈衍个面子,故作如此吧。
“这死小子唠叨了整整一路!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他嫌弃我选的灯,你说他至于吗?婆婆妈妈的哪有点男人的样子?”沈衍骂骂咧咧的抱怨道,他说了这么一大串还不够,见他沉默半刻,又有些口齿不清的含糊道:“况且……况且我挑的花灯多好看啊?至少……至少不至于丑吧……”
言罢他便提起一盏手中的‘霸王花灯’到世宁面前,示意她来评评理,似乎……似乎还颇为自信的样子。
世宁粗略地观摩了一下,淡淡地开口道:“还不错啊,怎么,很难看吗?”
此言一出,除沈衍外的三人皆是大吃一惊,什么?沈衍的高危审美竟然已经传染到世宁的身上了吗?还是说,他们不愧是一脉相连的叔侄,连这些恶臭的东西都相投?
“我没听错吧?世宁,你觉得这个好看?但我见你平时也没喜欢过这么吓人的东西啊?”柳栎才是吃惊,他与世宁也算是几年的好友了,平日里也常黏糊在一起,虽然他平时看世宁憨憨的,但还是真没见过世宁佩戴的饰物中有过如此‘恐怖如斯’的。
世宁见好友如此反应,更是一脸疑惑了,她便接过花灯,摆到江谣面前,露出困惑的表情,示意其表态。
“呃……这个,我觉得侯爷他可能是与众不同,有些常人不解的癖好应当还是能理解的吧……”丑!说白了就是丑!江谣那一脸的尴尬和眉目里的无奈已然是把她内心真实的看法给展露出来了。
世宁见她此言,再是又细细观摩了一番,果然这一回确是看出些不对头来了,这一片片歪七扭八且鲜亮的花瓣,看久了那是真的扎眼睛,待她心头得出此结论之后,便是开口道:“对对对,是不好看!”
不!好!看!
这三个大字直击了沈衍的心脏,旁人说的至少都还客气点、隐晦些,为什么偏偏到了世宁嘴里却变得如此直白了呢?到底是亲生的侄女,无情的嘴。
沈衍还是不服气,他便又一把夺回世宁手里的花灯,还稍稍做了个鬼脸,然后又转头问向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世璟道:“那……那璟儿觉得如何?”这一回儿底气倒是没方才那么足了。
世璟如临大敌,缄默不言了半晌,终是一狠心,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的答道:“皇……皇叔……你是奇才,但恕在下实在是不敢恭维……”
“好啊,你们这一个个的,既然如此,那你们自己买去啊?”沈衍气鼓鼓地一脸不悦的别过头去。
见状柳栎露出了邪恶的微笑,续而便见他将一直别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正提着一盏粉红的荷花灯。他得意地在其余众人眼前晃了两晃,仿佛就像在炫耀‘还好我聪明自己买了灯’。
“你小子好样的,我说方才怎推辞半天,原来是自个儿买好了?”沈衍这变更气了。
江谣闻此,悄悄望了世宁一眼,好像看出了她的不知所措,便是出来解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要不还是先放灯?不然错过了时辰,祈愿可就不灵了……”
“没错没错!皇叔要不你就把灯给我们吧,反正等天黑下来了,这灯也就没人看得清了!”世宁说道。但这俩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