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黑暗醒来,睁开眼,我以为回到了过去。
窗边有人站立,红衣如火,婀娜多姿。我便以为是他。
但其实我错了。因为那人的头发是蓝色的,妖Jing一般的蓝,带着媚惑人心的色彩。我闭起眼,任由失望蔓遍全身。
再一次的失利,再一次的生死边缘,为何救我的都是红衣之人?又为何,救我的不再是他。
"你醒了。"他说,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涌来。我却不理睬,而他也不顾,"你从悬崖上摔下,血rou模糊。无奈之下,我改变了你的外貌。"他说着,风淡云清。
我一楞,而后恍然。我接过镜子,那里面的人果然有些陌生。但如此也好。
那么,是否换一张脸,便是新生?而后所有的一切,包括亲情,包括爱情,全部颠覆?
我有些出神,大约目光里有着迷茫。那人便又说:"有些事情,其实早已注定。无须伤感,亦无须强求。"
我冷然,只静静地望着他,目光压迫。但他更为从容,没有一丝退却。
直到多年之后的那场婚礼,蓦然回首,恍然惊觉。原来太多东西,强求真的是无用的。
那之后我屏弃"端木"之姓,为自己改名"寒殇"。顾名思义,便是寒之伤。
不久我收服"七颜",创建殇城。不知为何,这个城市的创建比我想象的容易太多,像是有人暗中为我扫除障碍。但世人不知道。他们知道的,仅是殇城荷花飘香,繁华异常。
我在殇城种满荷花,一方面是从殇城地理考虑;另一方面,则是锦千那一句,"你与荷花,那个更美。"
日子一如从前的过去。唯一不同的,大约只是身边少了红衣飘飞之人,无论我怎么找----都不见踪影。
我派人监视端木山庄,曾经怀疑锦千被端木礼所软禁。但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我开始疑惑,并且命锦楼追查此事。但越查,答案越离谱。
我不相信。不敢相信,亦是不愿相信。
司马锦千,锦千。。。。。。我相信你,而,你会另我失望么?
彼时我遇到端木忆,我的孩子。
我知道他的存在,是从暗发回的情报里。那情报里说:端木忆过分安静与聪明。但除此,温和无害。
见面的时候我才发现暗错得离谱。端木忆无论眼神,谈吐,都非寻常孩童。他说他叫君离,并且深知聚散。我便有种错觉,这个孩子有着强大的灵魂。
但我皱眉。白熙为他取的名字是"忆"。而所忆为谁,众人皆知。但他却说自己叫君离,意为离别。我不悦,却并不曾发现心开始为他牵动。
晚上之时夜访忆儿。意料之中,他一点也没有惊恐。唯睁着温和淡薄的眼,笑容从容不迫。我与他对视,危险的信号出现在脑海之中。但我喜欢这感觉,如同挑战。我想看这面具之下,真实的他。
所以我试探他,强制他。但他的面上依然风淡云清,眼中却满是厌恶。
多么有趣呵。我想,这双眼眼里染上别的颜色,又是多么美丽呵!
而后我提亲。一方面是出于殇城利益考虑,另方面还是想看他的表情变化。遗憾的是,端木礼大惊失色,而忆儿依然微笑从容。
似乎一切言辞在他面前都要失色。没有挫败之感,且对他愈加好奇。
端木忆,端木忆。你究竟是谁?端木山庄何德何能,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来?
那年过年之时突觉清冷,便去端木山庄。端木礼已经认出我来,但那又如何?从他逼我娶白熙开始,他已没资格做我的父亲。
山庄依然热闹而欢快。但我却想起锦千来,这时他应该在我身边撒娇耍赖。大约我的眼神惆怅,被忆儿一语道破。
但我不喜欢这样被窥视的感觉。甚至他开始评论我与锦千的情意,面上表情依旧从容淡定。我厌恶如此。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我厌恶的是他事不关己的表情,还是他对锦千的不以为然。
元宵之时与他出门。
我才知原来他如此招风引蝶。不过是去城外解决几个小喽罗的时间,他便与一蓝衣人畅快地饮酒,甚至醉了。我眯起眼,很不悦。那一刻想要将他锁在身边,不允许任何人窥视。
他倒在我怀里,淅沥糊涂地念着诗。他说,雾失楼台,月迷津度,桃源望断无寻处。
我并不了解所谓桃源的意思。但我隐约觉得,这会是我们之间的障碍。
谁知一语成真。
忆儿总能给我惊喜。从干旱到葡萄酒,从火药到烟花,从民间到朝廷。但他的眼里总是清冷一片,任何事情无论成功或者失败,从不能撼动他分毫。惟有淡薄,一直以来的一笑而过。
随着他见到宸帝----那个虚伪的君主。做为君主我欣赏他。但那时我已经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比如:销魂之毒。
比如:锦千的失踪。
但我不动声色。之于司马锦千,我虽依旧怀念,但记忆里的身影已经淡去。我不知道,如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