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昏迷了五天才醒了两天,况且现在你毒素未清,伤口更是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怎么能承受长途跋涉的疲劳?!”得知寒殇的意图,黎烬郁闷地咆哮着。不顺眼啊——极度的不顺眼!黎烬咬牙,告戒自己千万别一时冲动而狠狠将面前这个白衣男人揪起来打一顿。现在他可是伤残人士,自己千万要忍住……忍住……
寒殇却是一如既往地将人忽略。冷淡地命暗部署一切事项。唯惨白的脸色与铁青的薄唇透露了主人的逞强。
“哼。想让你家主人好起来就别理他,让他在这里躺个几月也许就能活蹦乱跳了。现在回去说不定只有等死。”黑了黑脸,黎烬扯出一抹讥笑。暗一怔,却依然朝寒殇躬身退下。
寒殇静静地闭起眼,疲惫卷席而过。强制的清醒被恍惚取代。他不悦地皱起眉,完全忽视边上脸愈加黑沉的某人。
“你你你你……”黎烬指着他咬牙切齿,后者根本吝啬给予任何表情,气极,黎烬卷起袖子,准备上前将人揍晕省得老师气他。
“……烬!冷静!”进门的端木礼与杨瑾瑜见着的便是火冒三丈的黎烬一脸狞笑着逼近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寒殇。端木礼义不容辞地上前将人紧箍在怀里,柔声哄着自家情人。
“如何。”杨瑾瑜随意地拉过凳子坐下,望着寒殇虚弱的神色挑眉,“你确定你能受的住奔波?”
“无妨。”寒殇刚说完,便觉愈加无力。他朝后靠了靠,整个人都陷入柔软的床铺中。依然是面无表情,淡定到天衣无缝。
“恩。”杨瑾瑜点头,“本王今日回宫。若将来有事需本王相助,命人上京即可。”他顿了顿,继续道,“君离是本王的朋友。本王定不会任由他在仓狼不明生死。”
他微微一笑,神情却是愈加冰冷。
“劳烦。”寒殇吐出一口气,轻声道谢。
杨瑾瑜又是一笑,留下一些暗卫后便离去了。
而此时,莫鸢寻的马车已至莫家。莫鸢寻撩开车帘,望着里面沉睡的夏君离温柔一笑。轻柔地将人抱下马车,往房间走去。
一路上有仆人下跪行礼,却异常寂静。莫家给人一种苍茫的感觉,磅礴之中隐带孤独。
“寻儿。”正要踏入卧房,便闻得空悦温和的声音,“终于回来了呢。”莫鸢寻皱眉,微忽甚微。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转身之时,嘴角却是扬起笑容。
依然是黑衣如墨。转身,有发丝在空中划出绝美的弧线。一如黑色曼荼罗一般的绝代风华。他怀抱着白色的身子,如获至宝般的小心翼翼。空悦有些恼怒。要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就好,他想。愈发觉得那白色如此刺眼。
“爹爹。”他柔柔的唤着,笑容倾国倾城。没有忽略对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杀气,莫鸢寻眯起眼。“爹爹有何事呢?”
似乎是莫鸢寻的笑容起了效果,空悦表情渐渐柔和。他上前,欲将人从莫鸢寻手中接过:“该去沐浴了。”他的声音略带嗔怪。而,正当他的手碰上夏君离时,却是眼前一黑,莫鸢寻已在房间之中。
“命人将水拿到我房里来吧。”门在空悦眼前缓缓关起。他看到Yin影慢慢将莫鸢寻笼罩进去。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很近。只要空悦跨过门坎便触手能及。但也许他们之间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
夏君离……隔过门,空悦笑起来。他的笑容很媚然,弧度更是与莫鸢寻如出一辙。真是讨厌的颜色啊……他想,转身离去。青杉衣摆扬起诡异的弧度。最纯洁的白色那……却也最容易染上其他颜色呵。
思及此,他的笑容便愈加愉悦。
莫鸢寻的笑容渐渐冷却。他隔着门板听空悦轻浅的脚步声慢慢消失,目光冰冷而嗜血。
没人可以伤害你。他在心中说着,按奈不住地在夏君离额上印下一吻。没有人,君离……包括——我。
“……”夏君离睁开眼,视线有一点的朦胧。他再次闭起眼,感觉身边之人将自己拥进怀里,轻柔地吻着。
睁开眼,夏君离微微皱眉。一切的一切似乎完全熟悉。但又是如此陌生。
“墨梅阁……”夏君离皱眉,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身处的地方竟是自己的房间。莫鸢寻却是满意地亲亲他的眼。“这里是思君阁。”他笑,连风月都要失色。“猜错有惩罚。”他心情大好地向夏君离索要了一个吻,缠绵至极。
能看到夏君离疑惑的一面,也不枉费将房中一切摆地与寒梅轩一致。“只可惜,这里没有梅花。”莫鸢寻撇撇嘴角,委屈地在夏君离肩上画着圈圈。“这里太冷了。梅花都被冻死了。”
原来如此。夏君离微笑,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无妨,”他说。“这里的确不适合养梅。”
梅花固然凌寒,却是性喜温暖。
大约,再怎样不畏寒的东西,都有几分想要得到阳光的罢。
十五日后,寒殇终于回到殇城。原是早该回来,却拗不过黎烬与端木礼,在明lun山又住了十日,才起程回城。
一手托下巴,寒殇庸懒地靠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