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源君这个盼啊,已经天黑了,怎么还没回来啊?莫不是路上死了?还是御冠皇不答应啊!唉。
这么一想,这个三十二岁的男子,本来清俊的脸上一片愁容,身体哪里再禁得起忧伤?再加上饮食不调,两颊深陷,面无血色,只是一双忧恨的眼睛,还算有些神情。
墨舞回来就看见一朝之主,躺在窗边一个软塌上,虽说衣着用度还是皇者风范,其实就是个好看的笼子罢了。只是这个男人嘛,让人有些可怜,凄惨的很。
这个墨舞早就不是墨舞了,而是那个国师变化的,这个国师叫做灵旷道人,听着名字耳熟不奇怪,他正是灵骨的师弟,那个收了劣徒司空奇绝的人。
要说灵旷,他一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恨自己师兄,当日一气之下离开了师兄的道观,就要自创一番事业,看见彭国物富民强,就想着在这里做个国师,享尽荣华富贵。就在此时,遇见了太傅青臻,这个太傅还算是个有眼力的,对自己百般奉承,十分受用,而且野心不小,要攻打盈朝。
其实一开始,灵旷不愿意管这个事情,只是知道这里国君软弱无能,这个世界弱rou强食,你不行,便有人行!所以对这个彭源君一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比较欣赏这个太傅。可是攻打盈朝这个事,他却一直以为不必要。
直到他自己的徒弟被御冠打败了,他这个火就上来了,若说他有什么性格特点,就这一个,沾火就着!脾气暴躁,不听人言!听见自己徒弟被御冠迷惑住了,这御冠还带领了三十万大军,战无不胜,自己马上就明白是师兄所管辖的碧罗天军,借给御冠了。
这还能忍?谁保御冠都可以,他师兄要保,他就要从中作梗!我就让你美梦落空!于是就找来青臻,二人合计。青臻那是正中下怀啊,立刻答应了。于是蒋华雄来平定边关之时,顺势引到环怡,灵旷自言所带领神兵无可匹敌,果真杀退了敌兵,暂且不提。
只是一晚,灵旷突然觉得不对,自己倒是要看看这个国君再行事,要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自己这边,那个国君是个头目,怎么能一点也不管呢?于是当晚,就变化了,来到彭国国君所居住的一处殿宇,就正好遇见了送信的墨舞。
灵旷没杀她,只是将她送往宫外,自谋生路,他自己看了这封信,觉得有趣,有些怜悯彭源君,就顺势去看看敌情,顺便,也送这个信。果然,一到御冠那里,真是不堪一击。
自己有了胜算,这时回来,看见了彭源君,这个三十二岁的男人一脸愁苦,望着窗外明月,他有点不忍,就变化做墨舞,进来答话。
墨舞轻迈莲足,罗衫在手,撩起珠帘,款步而进,跪在彭源君面前行礼,凄凄答道:“陛下,墨舞送信回来了。”
“哦?”彭源君一听,强打起Jing神,咳嗽了两声,正所谓人逢喜事Jing神爽,一把拉过墨舞,急切的说道:“御冠皇可答应了?”
墨舞故作愁眉,点点头:“嗯,答应是答应了,可是……”
彭源君苦笑:“答应了,那还有可是?你怕孤熬不到他们来救吗?”
墨舞摇摇头,说道:“可是,陛下,如今那个灵旷国师,手下有神兵无数,即使那个御冠皇答应来救,也未必就有这个本事,陛下到头来,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咳咳……”彭源君咳嗽起来,一时之间,面浮赤涨,筋绷骨酥,气息都倒不过来了。
墨舞赶紧上去拍打,哭道:“陛下,您要保重龙体,保重啊……”
没料想,彭源君一推手,将墨舞推开,整个人嘶吼道:“保重什么!不如死了干净!我一生礼贤下士,以德治国,兢兢业业,举止谨慎小心,到如今,却落得此种下场,上愧于先祖,下愧于黎民,对不起妻子儿女,到此时,还有什么可保重的?”
墨舞一听,手停在半空中:“陛下,你这是,何意啊?”
彭源君凄凄一笑:“呵呵,何意,生生之意。到如今,如果御冠皇能助我,我也就死而瞑目,若不助我,我只恨苍天无眼,jian臣夺权,忠良早逝,唉……”说完,彭源君顺了顺气息,眼看着旁边呆愣的宫女,不由得抱歉的笑道:“你看看,我这个脾气,你帮我送信,实在是为我至性命于不顾,如今,信已经送了,你也去吧,我尽人事,现在听天命,若天要亡我,我就死期不远了。”
墨舞听了一会,看着彭源君昏昏沉沉的,似乎要睡去,便走了出来,现了本相。
此人要说是妖道,估计没有一个人不信,细眉细眼,缺德少良,一看就是薄情之人,长得尖嘴猴腮,只是他擅长变化,变化成谁,就像谁,所以,他不以自己外貌为重,却十分看中自己的能耐,就是自恋至极。
灵旷身穿国师锦袍,踱步在亭廊之间,月色如水,真是有些寒冷的初秋。
此时,太傅青臻从远处而来,这人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心思缜密,更兼性情残虐。
“国师,你今日去哪里了?害我好找!您还好?”青臻对灵旷那真是恭敬有加。
灵旷却没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