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三人退出来后,都站在了离安宁的营帐不足百米的地方。
此时,朝阳和夕月都是满脸满心焦虑,但又无可奈何。主子总归是主子,更何况是在这么尴尬的关头,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帮助安宁,只有小涯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不断地喃喃自语。
看小涯的样子,朝阳赶紧走上前去,担心地问道:“小涯,你怎么了?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在想,要是皇上在这儿就好了。”说到这里,小涯不禁又红了眼睛。“要是皇上在这里,娘娘他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闻言,夕月一拍自己的额头,顿时醒悟过来。“朝阳,你在这里看着。千万不可大意,任何人等都不准他们接近宁妃娘娘的营帐。”
“我知道。可是……”朝阳话还没有说完,夕月就一溜烟地飞身离开了。只剩下朝阳在身后大声呼喊:“你要去哪儿啊?”
夕月没有理会,渐渐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着夕月就这么丢下一大堆烂摊子大摇大摆的离开,朝阳也颇感无可奈何。忍不住一个人小声嘀咕道:“真是的,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但抱怨归抱怨,他可不敢擅离职守,反抗夕月的意见。且不说这是在两军交界的边境之地,危险是时时存在的。而且,宁妃娘娘现在处境尴尬,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他就得提头回去见皇上了。
头顶,是一望无际的静默夜空。
朝阳忧心忡忡地看着远方,而此刻,小涯正满眼泪光地靠在他身边,低头小声祈祷着:“菩萨,你一定要保佑我家娘娘平安无事。”
这时的夕月,是真的慌了,就连脚下的步伐也跟着乱了起来。当他用最快地脚程赶到上官苍寒那里时,他的真气已经全部混乱,全身都是破绽。这时的他,哪里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头领的样子?
在门外,毫无意外的,他又受到了来自另一个身份不明人士的刁难。
看着稳稳地插在自己脚前不足三寸地方的短刀,夕月稍显不悦地皱紧了眉。又是那家伙!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偏偏在自己最心烦意乱的时候出来捣乱?
“给我让开!我有要紧的事要见皇上,你可耽误不起!”
房顶上隐约出现了一个黑影,隐匿在夜色中,根本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不过此时,即便是坐着,他身上也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不难看出,此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
得不到回答,夕月的声音不禁冷了几分。“这么说,你是不肯放行了?”
黑影起身站了起来,冷冷地开口:“皇上有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扰!”
真是个榆木脑袋,不知变通。深知此人脾气秉性的夕月,此时更是焦急万分。“疾风,事关重大!我等根本耽误不起。放我过去,要是皇上怪罪下来,都有我一力承担!”
黑影……也就是疾风,没有回答,但却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干脆利落地亮出了右手的短刀。
夕月肺都快气炸了。怎么偏偏是跟这木头脑袋杠上了?不用怀疑,要是现在负责保护皇上的是惊雨,那他就不用费那么多脑筋跟口水了。真是浪费时间。
“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夕月此时也起了好胜心。这个死木头疙瘩,真是欺人太甚。今天他要是不把他打个落花流水,他就把夕月这两个字倒过来写!
杀气腾腾。蝉鸣声声。
如水般冰凉的夜色里,一道凌厉的风声夹杂着一柄短刀划过,也刺破了也的宁静。千万不要小看了这短短的刀子,刀上涂抹的可是惊雨的独门毒药,其药效足以使一个身体强健的成年男子瞬间暴毙。就算是他们这等武功高强的人,被射中也必须马上封住xue道。不然,轻则元气大伤,重则全身经脉尽断而死。
不过,夕月岂是一般的武功高强之人?而且,他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师出同门,彼此之间的招式套路都熟悉得如同自己的。
冷哼一声,夕月一个漂亮的飞身便闪过了飞来的短刀,也顺手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长剑。趁这空档,疾风也从屋顶上利落地跳了下来。
战斗正式打响。
疾风和夕月的武器都是长剑。或者说,疾风、惊雨、朝阳、夕月,他们四人都擅长于使剑,但在剑术的造诣上,却各有高低。
其实,单论在剑术上的造诣,疾风无疑是四人中最高的。
想当年,先皇为上官苍寒选择贴身护卫时,也可算得上是煞费苦心。一开始,他本打算让剑术造诣最高的疾风和心思最为沉稳的夕月做明卫,长期跟随在上官苍寒身侧,协助他处理宫中的秩序。而擅长用毒的惊雨和心思更为细密的朝阳则被安排做影卫,负责暗中保护上官苍寒的人身安全。
这样的安排本已是十分合理。但不知为什么,疾风并不满意自己与夕月肩负同职,竟跑去找先皇,求其撤回成命。可是,皇上金口一开,岂能出尔反尔?疾风因为此事被下放天牢,差点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