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安宁脸色微红,眉头紧皱。而此时,他正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喊出声。光洁圆润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得异常的痛苦。
“娘娘,你怎么了?”小涯开始慌了。怎么会这样啊?白天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成这个样子了呢?“娘娘,你没事吧?你不要吓小涯啊……”
安宁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痛苦的躺在床上,手里紧紧地抓着被子的一角。因为太过用力,手指的关节处早已泛出浅浅的白色。
“娘娘,你跟小涯说说话,你不要这样。”
安宁虽然很难受,但意识还有些清醒,费力地摇了摇头之后,他就开始重重的喘气。脸色更加红了。见状,小涯的心里开始阵阵惊慌,可是无论他怎么叫喊,安宁都始终没有其他的反应。
这可急坏了小涯,脑子里灵光一闪,小涯顿时反应过来。“娘娘,你等着。我这就去把朝阳、夕月给你叫来。”说完,不等安宁回答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朝阳、夕月二人便被小涯带了回来。
都说练过武功的人,直觉自然要比一般的人更加敏锐。所以,几乎在走进营帐的同时,朝阳、夕月就隐约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虽然在路上就听小涯提起,说宁妃娘娘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出现了一系列怪异的症状。当时他们还在商量,说会不会是在行军途中感染什么病症了吧?
可走进了营帐,他们的直觉却告诉他们: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朝阳、夕月快步走到了安宁的床边。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他们二人还是明显下了一跳。不是说安宁,而是安宁表现出来的那种症状,真的是太像了……
朝阳到底是心直口快,当时就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天呐!难道是中毒了?”
“中毒?”小涯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朝阳,别瞎说。”夕月面色平静地打断了朝阳和小涯的谈话,让他们两人再这么讨论下去,恐怕宁妃娘娘都快没命了。
“夕月,你看,这症状像不像是……”
朝阳的语气缓慢,但眼神却躲躲闪闪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夕月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抬头狠狠地瞪了朝阳一眼,杀气腾腾,硬生生地将朝阳吐到唇边的“吃了春药”几个字给逼了回去。
这小子,怎么不知道避尊者讳?
“别瞎猜了。你我都不是医生,还快去叫军医来。”
“哦,对,叫军医。”听到中毒两个字,小涯都快给吓傻了。这是又听到夕月说要找军医,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小声地应合着,转身就想往外跑。
“小涯,你等等。”夕月赶紧开口叫住了他。“就让朝阳去吧,你留在这里,也好照顾宁妃娘娘。”
一旁的朝阳也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也好。夕月,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回。”
“朝阳,现在我们军营敌我不明,最好不要惊动其他人。“
“我知道。”
说完,朝阳飞身离开了营帐。直到朝阳走后,小涯还呆呆地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对,对,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宁妃娘娘。”
接着,小涯快步跑回安宁的身边。但看见安宁那么难受的样子,小涯又不禁流下泪来。“夕月,你告诉我,我该做些什么啊?”
此时,夕月也只有无奈的叹气。虽然他并不是学医之人,但是看宁妃娘娘现在的症状,恐怕真的让朝阳那乌鸦嘴给说中了。
“去帮娘娘打盆水来吧。”
小涯点头应了一声,擦干净泪水后,利落地跑出了营帐。整个营帐中,只剩下一个意识迷离的安宁和满脑子乱麻的夕月。
唉,怎么办?需要通知皇上吗?
不一会儿,朝阳带着军医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看到军医询问的眼神,夕月挥了挥手,果断地说道:“你什么都不用问,尽管诊治就是。我们只想知道,宁妃娘娘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军医虽不是久经沙场,但到底也是看惯了生死的人。被夕月用这么凌厉的口气一说,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事儿,恐怕真不是生病这么简单。
坐在安宁的床边,军医低头仔细的诊脉。
一遍,两遍,直到第三遍都还只得到同一种结果时,军医不禁变了脸色。抬头犹豫地看了朝阳夕月一样,他正迟疑着到底该不该开口实话实说。
还是朝阳沉不住气,见军医半天没诊出个结果来,心里本就是憋着火气。此时,再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忍不住火冒三丈,当时就开口吼道:“你有话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搞个什么鬼?”
“朝阳,不得无理。”
朝阳恨恨地别过头去,气呼呼的,但却很听话的不再言语。
军医叹了口气,紧跟着站了起来,语气平缓地开口说道:“回夕月、朝阳二位大人。实不相瞒,宁妃娘娘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