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这么久,安宁很难得的睡了个好觉。虽然一大清早便被小涯从床上抓了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很满足的。
看着一早醒来就是笑容满面的安宁,小涯也是莫名其妙。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干脆利落地帮安宁梳洗好。之后,才退回到安宁身后,恭恭敬敬地对他说道:“娘娘,夕月昨晚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帐外候着,等候你召见呢。”
“真的吗?你为什么不早说,还不快请他进来。”安宁闻言,先是有些吃惊,但随后又高兴起来。这真是太好了!夕月终于回来了。之后,有夕月在这里助阵,他也能稍微放心些。
“夕月参见宁妃娘娘。”
“免礼,夕月你快起来。”紧接着,安宁最头痛、也是最挂念的问题就来了。“那个,呃……夕月,我交待你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托娘娘洪福,属下幸不辱使命。”
安宁赞赏地点了点头。早就听说夕月是上官苍寒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他不仅为人低调,办事小心谨慎。更是在举手投足之间,便彰显出了大将的风范。
此时,夕月一直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脸色显得颇为凝重。迟疑了半天,他才犹豫着问出口来:“娘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安宁闻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大方方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所谓:世事无常!我们预先打算也没有什么意义,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难道,娘娘你就没有认真思考一下今后的打算吗?那怕是下一步的打算也好?”
说实在的,夕月真的是很担心。宁妃娘娘做事情太过冲动了,根本就不会考虑后果。他担心安宁再这样贸贸然地行事,只会是白白葬送了性命。
昨晚回来,朝阳就将前些天在落霞谷的那场战斗全部汇报给他听了。听后,就连夕月也不禁有些后怕,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当时不是朗千叶故意放他们一马的话,恐怕所有的人都得葬送在那里。
“夕月,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安宁顿了口气,才缓缓开口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假如老天爷都不肯帮忙,我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不!”安宁果断地说道:“敌不动,我不动。我这么做,就是想以不变应万变。”
安宁的回答完美的没有一丝漏洞,一时之间,夕月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话来反驳。其实,夕月细细想来,似乎宁妃娘娘的话也是句句在理。但如果要真正实施起来,恐怕也是困难重重啊。就拿秦将军来说,他肯定是不会赞同宁妃娘娘的计策的。
营帐中的两人还在思虑,朝阳突然挑帘走了进来。“朝阳参见宁妃娘娘,”
突然被人打断了思路,安宁不由得皱紧眉头,连语气也跟着冷了三分。“朝阳,有什么事?”
听安宁的口气,朝阳不禁寒毛倒竖,回答也规矩起来。“回娘娘,时候不早了。秦牧、楚河两位将军早已整顿好三军,随时都可以出发。现在,就等你一声令下。”
“那就传令下去吧。出发。”
“是。”
“是。”
朝阳、夕月得令之后,便行了一个礼,转身退出了营帐。
安宁茫然地站起身,重新开始思考夕月的话。不得不承认,夕月说的话很有道理,兵家之事绝非儿戏。之前,他纯粹是凭着绝好的运气才能一路平顺。
但是过了今晚,他就很难再靠着绝好的运气死里逃生了。抵达了真正的前线阵地之后,所有的战事都将伴随着谋略与用兵经验。他们能不能成功,一切还是个未知之数。
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安宁当然是懂的。他也明白,要想活着回去,他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那么,之后的行事,他必须得加倍小心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安宁,恐怕根本就没有料想到,危险其实已经渐渐来临了。
就在昨晚,有一个人趁着月色悄悄潜入了幻离国的阵地。他,就是金璧王朝的大将军——秦牧。避开所有人,半夜潜入敌人阵地,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找朗千叶商量筹备几天后的战事。但很可惜,朗千叶这几天都显得心不在焉的,拒绝见客。
原因是什么,秦牧不知道,但殷信知道。想当初,他可是为此挨了几板子军法的。虽然朗千叶顾念旧情,只是做做样子,罚得并不重,但这也足够让殷信担心的了。
想他和朗千叶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对方是什么脾性,彼此都是再了解不过的。他倒不是怕朗千叶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什么差错,但别的人不一定会这么想。谁都知道,自家主子太过于沉迷一件事物,不是一件好事。那样做只会玩物丧志,从而毁了幻离国。
所以,既然朗千叶不见,那就让他出马吧。
在殷信的营帐里,受到的上宾待遇,不禁让秦牧有些受宠若惊。本来,他在朗千叶那里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后,就不抱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