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很头痛。
真的头痛。
但即便如此,他对自己现在的这个主子也没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是主子呢?而且还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万分无奈之下,朝阳也只有摇着头,苦笑着离开安宁的营帐。
烦恼。
安宁看到朝阳离去时那一脸挫败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正好回转过头,看到了身边站着的小涯,安宁忍不住开口戏谑道:“小涯,朝阳这次可是打击受大发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小涯脸皮本就薄,此时更是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来。
见状,安宁一个人暗暗偷着乐。打发走了小涯之后,就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睡觉去了。临睡前,他还特意小心地侧过了身子,避免压着手臂上的伤。
没多久,月兔东升。
因为受伤而导致的失血过多,再加上接连几天的突发状况,安宁的身子早已经疲惫不堪。倒床没有多久,便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营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这位身形高挑,容貌俊美的男子很不客气地踏着月光走进了营帐。同时,当他看到床上侧躺着的人时,俊秀的眉毛立刻紧皱了起来,脚下的步子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快速地向床移动过去。
速度虽快,但绝对是轻手轻脚的,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吵醒了睡梦中的人。
坐在床边,男子轻轻握起了安宁的右手,小心地视察他的伤势。看着安宁受伤的右手臂上缠满了密密麻麻的绷带,其间隐约还渗出了点点殷红的鲜血。男子止不住得心疼起来。
“宁儿,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放心。”
“皇上……”
紧跟在男子身后的年轻侍卫开口本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男子抬手打断了。顿时,周围一下子静得没有任何的杂音。男子侧耳仔细听了一下,才谨慎地说道:“好像……有人过来了。”
年轻侍卫赶紧轻巧地移到营帐的入口,慢慢挑帘看了一下。之后,他不禁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返身回到了男子的旁侧。“回皇上,是朝阳。这个时候,他应该是过来加强戒备的。”
“是吗。”男子闻言抬起头来,眼里闪着赞赏的光,随即开口说道:“朝阳办事情真是越来越沉稳了。看来,这次的历练,他收获很大啊。”
“可是皇上,你……”
“其他事你不用担心。”男子面色平静,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足以号令天下的惊人气势。“夕月,你明天就回到军营之中,协助朝阳保护宁妃娘娘。记住,暂时不要告知任何人我在这里的事情。”
“是,夕月明白。”
得令之后,夕月刚想识趣地告辞离开。门外却适时地传来一声严厉地轻喝:“谁?出来。”故作声势的语气和轻率浮躁的个性,不是朝阳那小子还有谁。
夕月赶紧对天翻了个白眼。
男子明显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果断地对夕月挥了挥手,示意放行。夕月会意,跪下简单地行了个礼之后,赶在朝阳挑帘进来之前,飞身出了营帐。
一个黑影落在身边,待朝阳看清楚后,不禁呆了。他根本没有料想到半夜潜入宁妃娘娘帐中的会是自己的生死兄弟,这时猛然间见到,不由得惊呼出声:“怎么会是你小子啊?”
“为什么不能是我?”夕月状似不经意地打下朝阳准备挑帘的右手,随口应道:“少废话,还不快走!别打扰娘娘休息了。我刚才已经看过,宁妃娘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听夕月这么说,朝阳也跟着松了口气。“对了,夕月。你小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任务完成了吗?……喂,你等等我。”
两人渐行渐远,就连朝阳叽叽喳喳的聒噪声也越来越小。直到确定两人已经离开,营帐中的男子才彻底的放下警戒来。
夜更深了。
男子起身宽衣后,躺下靠在了安宁的身边,爱怜地将他抱进了怀里。一开始,怀里的人儿还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但最后还是在他怀中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继续沉睡。
宠溺地揉了揉怀里人儿柔软的头发,鼻间传来一阵浅浅的清香。男子贪婪地靠了下去,将头埋入了安宁的颈间,喃喃自语道:“宁儿,我真的好想你。”
怀里的人儿还没有醒过来,只是不舒服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男子不由得苦笑。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允许安宁离开自己的身边,接受这么危险的任务。真是愚蠢透顶!要是安宁因此出了什么事,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儿,男子不禁有些后怕。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人儿,男子开始暗暗下定决心。“宁儿,我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天,眼看就要亮了。
男子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怀里的人儿,擦着天光起身。被放下后的安宁失去了有力的依靠,潜意识中感到一阵不适应,随即迷迷糊糊地轻唤出声:“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