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慈善斜倚在门框处望着远处,他这双眼睛,看过多少的妖魔鬼怪,Yin险狡诈,装模作样,以色事人,少些的都清高自傲,独善其身,若不是,若不是他了无牵挂,也不会终日与那些妖为伍。
莫问负手而立,长发松松挽着,发尾插着一支桃木簪子,那脖间的白链远处望去却像是围着条Jing细的链子,倒不像是囚困在此,而是避世隐居了的人。
天谴子一说早已经所传到荒谬的程度,慈善在人妖界行走数年,就算听到的也当的耳旁风,可想而知,连慈善记得住的,那已经不是一般的坊间流传了。
此刻早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惊奇,他终日奔波,杀妖无数,除却结下了不知凡几的仇敌外,剩下的就只有这双沾满血腥的双手了,心中的倦意越发凝重,已经很久都没有这般坐下来看看如此的风景了。
虽说深冬腊月,气候恶劣,但也只是人间的景色,这世间诸多地段,景色风情都不可同日而语,这谷底,一半青草之地已经枯黄,而另一半却兴兴向荣,也不知道是何缘故,他身旁这颗大树却是长青的书,满枝挂着小小的蓝色果子,风中摇曳,玲珑可爱。
却也不过那两个的“风景”吧。
“哼。”
莫问冷冷一声,白华应声而抖了一下。
“你说,你变得是什么?”
白华觉得莫问越来越过于暴躁,对自己也不溺爱,也不纵容,还会……还会敲自己的脑袋,委屈的他都无处抱怨,越发怀念起小时候莫问温柔体贴的模样。
“苍……苍鹰。”白华抬高了脖子看着“顶天立地”的莫问
“藏鹰?如此,你就看看自己的样子,是,不是苍鹰。”莫问指着小池。
白华忽略掉莫问有些抖的手,迈着小短腿,抖着小翅膀,战战兢兢地移到水池边。
鹅黄色的小绒毛,绿豆的小眼,小尖嘴,抖了一下自己的翅膀,又准过身来看,看着同样柔软的小尾巴,白华泄气的看着莫问,就算他强词夺理说这是小雏鹰,也只怕要被莫问罚抄佛经了。
莫问头疼的看着白华那抖着翅膀的小模样。
白华咬着牙,再用力的变了一下。
莫问转过头,却是不想被气晕了。
白华看着水面上的尖耳朵,缩着脖子的猫头鹰,自己也无语了,当即,化了人形,追着莫问撒娇去了。
莫问眼角看着那和尚,面上憔悴苍白,披着那白华找出来的白衫,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还以为是个法力高深的和尚,就那么一点伤就死气成成的,也敢纹着妖窦图。
妖窦图,毕生以杀妖除魔为己任而肩背上纹上的特殊纹身,纹上这般图腾的人,无论为人为妖容颜不老,与天同寿,至死,灰飞烟灭永生不得轮回。
慈善却是佛家弟子,青灯古佛,古道藏经,也已经脱离尘俗,却还踏入凡尘做这毫无退路,不得善终的人。
莫问被白华一把抱住了手臂,也将心中的疑惑抛在了后头,冷着脸看着屡试不爽,一脸天真无邪的白华,眉头皱得更紧了。
白华也顺着莫问的视线看着那慈善,也是有些疑惑,那日虽然只是匆匆一别,但那日这和尚可不若这般的毫无光彩,那日他托着金箔,脖间挂着佛珠信手就取了一条性命的狠厉,已经在他心中根深蒂固,这几日他修养在这里,白华都是绕着他走的。
白华也就是觉得他还病着,也不管了,还是专心缠着莫问吧。
慈善摸到胸口,摸索了一下,才发现长年挂在身上的佛珠也遗落了别处,身上穿的也不是原来的僧袍袈裟,说来自他纹上那纹身,也早已经算不上佛家弟子了吧。
房间里面昏暗一片,莫问燃起了几个小鬼火,浮在房顶处,幽幽暗暗的亮起了白色的小光。
莫问去了外袍就穿着贴身的雪白衣衫,侧躺在自己的被褥之上,平日都掩在以下的光洁的脖子,和那纤细的锁骨,就是慈善也不得不多看了几眼,妖本来有多是一副魅惑世人的好皮囊,但那份骨子里面透出来的雅致和那隐藏在这副皮囊里面的霸气都似有若无地透出来,就如同上好的魅香。
自从被那自称炎螟那毫不遮掩的眼光死死盯住过后,慈善这般毫无存在看的注视,已经不会让莫问产生别的感觉了。
慈善斜斜躺在墙角的位子,盖着原来的那张兽皮,对于他终年风餐露宿而的人言已经足够了。
白华看着莫问侧躺在被子上面看书的模样,就觉得心中止不住的暖意,他手脚极快的脱了外衣,呜哇一声就铺在了莫问的身边抱着莫问细不盈握的腰,满足的蹭着那柔软的部位。
莫问拍了他一下脑袋,后退了几分,“还不快放手。”最是受不了白华那毫无前兆的亲密举动。
“不放,不放,问,让我抱抱。”
“再不放手,抄书。”
“抄书就抄书。”反正我已经有一家子的书要抄了,也差不了这几本,真舒服,软软的肚子。
莫问气得咬牙,最后也没有挣开,也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