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凝眉早早伺候慕舞月穿了繁琐的朝服,极品紫缎上三抓银龙腾云腾云驾雾,袖口领口衣襟上,满是金丝刺绣繁琐龙纹,既是上朝,免不了繁琐发冠佩戴,着实高贵庄重,慕舞月却是不好受的。
顶着几乎压断脖子的发冠,内心的诅咒不能表现出半分,淡定优雅的在十余个仆人面前吃得优雅,着实辛苦,四周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惹得慕舞月也没了胃口。
进了一小碗走,一些小菜,便让凝眉撤去饭菜。
出门前,凝眉理顺了他身上的朝服,由三个小厮伺候着优雅且辛苦的坐进马车,这才大大出了口气,想到日日如此,不由得一阵冷颤。
“王爷,早些回来,下了朝凝眉有事与王爷说。”马夫扬鞭前,凝眉挑了帘子,探进头来说话,语气有些不安。
微微点头,示意凝眉让车夫快些赶车,时辰不早了,可是不好迟了。
近些日子,身子愈发易疲乏,以往特殊体质不复,莫说熟睡有人靠近不知,便是耳边擂鼓也不闻。
靠在马车内,微微摇晃的车子,带得他也有些倦意来……睡意正浓,车夫在外言已到宫门前,询问他是下车步行,还是驾车直入宫门,按理来说,德龙王爷是可驾车直入宫门,车夫不敢做主,顾问。
按平时的慕舞月定是下车入宫门,借着起床气,他不想再顾及他人,有走到早朝宫殿的力气,他也不会时日无多活一日赚一日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权不用更待何时,驾车直入。”中气十足,言辞出口,痛快。
马车所经之时,正是大臣入朝之际,不免谤声漫天,书生意气的,更有大声非议给他听者,往日他会谦虚受教,日后不会,书生迂腐,何必理会,反正他也是‘jian臣误国’,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不甘。
马车猛烈一晃,正痛快十分的慕舞月险些被甩出车厢,拧着眉挑开帘子,抬眼看去,三五步外,一文臣挡在车前,衣襟随风唰唰飞扬,定眼细看,车前文臣不过二十出头,容貌清秀,算得少年英才得志。
“王爷,那位大人拦在车前,小人……”车夫很是为难,一边怕惹怒了王爷,一边又怕伤了大人。
“本王不会怪你,本王问你,你驾车的技术如何?”唇畔一抹深意浅笑,不动声色询问车夫,他倒要看看,这个书生有多少胆量,车夫拍胸脯保证,人面碰马头也无事。
“那好,给我冲过去,最好不要弄伤他。”眼眸中星星点点的光辉,让人看了有些不安。
“得嘞。”勒住缰绳后退些许,猛然向前……
几位胆小的文臣,早早捂紧了双眼,不愿亲眼见血溅当场的暴虐场面。
拦马车的文臣脸色苍白瞪着眼前停下的马车,他清晰感觉到马鼻息中呼出的热气,不由得一阵后怕。
“这位大人,可有事?”言辞客气,语气颇没诚意,这位大人胆子当真不小,可惜做事不考虑后果,他要当真‘jian佞、弄权、目空一切’,这位貌似‘忠心耿耿’的大臣,就当真死的轻如鸿毛了。
“天龙国内忧外患,皇上赐封王爷德龙,何等尊贵,王爷与皇上同心,臣等幸甚、百姓幸甚、国家幸甚。皇上若因这等小事误会王爷不尊,便是天龙之不幸,臣恳请王爷三思。”青年文臣正了正帽冠,正色言道。
慕舞月淡淡一笑,众人看得有些恍惚,暗叹,绝色王爷果不负绝色二字,难怪皇上也……
“你该对你家皇上有点信心,为君心胸狭窄,难得忠贞之臣,更别提什么富国强兵。何况……”话锋一转,眼角扫过看热闹的大臣们,冷言讽刺。“何况,本王驾车入宫门,并不逾制,难道大人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吗?”最后这句,并非针对一人,而是旁观这些大臣,为臣不尊,竟想看他热闹。
“王爷就不怕悠悠众口共责,到时皇上也不得不被谣言说累。”言语说得中肯,只因,他信皇上的决策,愿意相信东方日怜堪当德龙王爷之重任,乃天龙国的中流砥柱。
“大人这就说笑了,难道本王今日不驾车入宫,各位大人便不说我jian佞误国了?难道今日本王与列位同行,各位便不日日诽谤于本王?大人,本王真替您庆幸,如此单纯也可混迹官场,实在不易,你该感谢同朝为官的这些大人们,让你稚嫩了这么久。”靠在马车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听个真切。
“下官好心提醒,王爷……”
“大人,本王劝你收起你的好心,往日本王处处谦和,列为大人无所不用其极诋毁本王,好,反正这罪名本王是当定了,索性让各位大人省省心,别挖空心思找罪证,干脆我做给各位看,让给为大人说个痛快!”话是对拦车之人说的,言辞中的讽刺,可是对着满朝文武去的,这些人中,他当真寻不到为国为民的良臣,这些人只在乎,自己是否在权利的忠心而已,大厦倾塌与否,他们当真不在乎。
窃窃私语、互递眼色这些小动作,慕舞月一个也没放过,唇畔那抹冷笑满是讽刺,撂下车帘吩咐车夫快行,经过拦车文臣身旁时,慕舞月微微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