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月,你最近很少来东城乐坊,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难得看见杨靖澜在东城乐坊出现,殷采龙便问道。
杨靖澜一边擦拭着自己的玉箫,一边道:“也没什么,只是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有些应付不来。”
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南竹谦留在北岚楼一样。
南竹谦要他留下的原因是不想他再出事,按杨靖澜的性子本应拒绝他的,但他却找了一个十分蹩脚的借口——
“我留在这里的话,伤然一个人在家会更不安全。”
于是,当萧伤然同意留下时,杨靖澜也只能留下来了。
杨靖澜一走出乐坊,就看见门外有人在等着自己。
不是南竹谦,是任晓杰。
杨靖澜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走上前去,问道:“晓杰,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任晓杰笑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杨靖澜正欲收起玉箫,却被细心的任晓杰发现了异样:“伤月,你的玉箫。。。怎么和我上次送给你的不一样?”
杨靖澜惊讶于任晓杰的心思慎密,道:“上次不小心打碎了,我就再买了一根。”
任晓杰的那根玉箫,已经在踏雪偷袭杨靖澜的时候被砍碎了。
然而,任晓杰却不是这样想的。
你已经开始疏远我了吗?连我送给你唯一的东西,你都不愿意留下它。。。。。
“走吧。我在东城酒店订了兰字房,不介意和我一起吃顿饭吧?”任晓杰顿了顿,道:“当然,酒菜钱是由我们平摊。”
要是他替杨靖澜付账,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不得不承认,任晓杰想得还真是周到。
走进东城酒店,杨靖澜突然想起和少正若煌初次认识时,他也是请自己来这里的。不过那时自己还没有工作,只能让少正若煌请客。虽然少正若煌不会介意这些,但杨靖澜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那天晚上,我就是在这里对你说出我的心意的。。。。。。”任晓杰看向一脸茫然的杨靖澜,“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靖澜叹了一声。我不是萧伤月,我怎么可能会记得。
“你说过,你会给我答复的。”任晓杰微愠道,“我也说过,我会等你。可是你现在给我的是什么?!是和南竹谦的亲密,是和我越来越远的距离!这就是你的答复吗?”
杨靖澜别过头。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任晓杰对自己的温柔,只是他不愿正视它,他选择逃避。
任晓杰爱的人是萧伤月,不是他。而他,也不爱任晓杰。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一次又一次地忍让你,就是希望你可以重新想起我们的一切。而南竹谦那个混账居然乘虚而入!他那种人,不配让我叫他楼主!”任晓杰冷笑,“他根本不配!”
杨靖澜颦起眉。“你说够了没有。”
他不是萧伤月,他不了解任晓杰和萧伤月之间发生的事情。任晓杰不能强迫自己爱上他。
“伤月,你变了。”任晓杰的语气变得沉重,“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没变,是你变了。”杨靖澜道,“我一开始所认识的任晓杰,是一个温和体贴的人,会懂得为他人着想。但是现在的你,为了争夺爱情不择手段,甚至背叛一直视你为朋友的竹谦。”
任晓杰挑起眉。“你知道我背叛的事?”
“是竹谦告诉我的。其实,他比飞冥更早发现你背叛了北岚楼,只是他不愿点破。因为,背叛是死罪。他不想杀你。”杨靖澜垂下眼帘,“你还是离开北岚楼吧。”
任晓杰盯着他看了很久。“是南竹谦让你来说服我的?”
“不是。”杨靖澜道,“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任晓杰沉yin良久,道:“既然你想让我离开,我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后会有期,伤月。”
南竹谦,这回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是,我绝对不会把伤月让给你的。
依着紫檀栏,南竹谦看着漫天随风飘洒的飞雪,不语。
“。。。晓杰他,走了。”身后传来杨靖澜低低的叹息声。
南竹谦一笑。“走了?也好。”
他并不想按照北岚楼的规矩处置任晓杰,也不想再编造假的情报应付任晓杰。。。。。他走了,倒是一件好事。
“被朋友背叛的感觉,很痛苦吧。”杨靖澜的瞳中流露出感伤,“很重视与他之间的友情,有什么事都向他倾诉,全心的信任却换来他的背叛。。。。。。这种感觉,我也曾经有过。”
越拥有权势的人,越难信任别人。。。北岚楼主如此信任一个人,在遭到背叛之后的疼痛,想必不会比自己少。
“在那之后,你还会相信朋友吗?”南竹谦回身望着他,手中的酒盏已经空了。
“本来我是不相信的。。。”杨靖澜思索了片刻,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