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将为林•;雨夜和里•;越年的见面腾出了足够的时间,甚至还奉献出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现在雨夜的对面坐着里•;越年。
对方的神情看去异常腼腆。雨夜知道这种表现多半来自于他内心的巨大压力。在获悉里•;越年的身份之后,雨夜曾经抽了个空去调查他。这次帮忙的是浩英宣的侄子文惠帝。掌控金融系统的文惠帝驾轻就熟地调取到了里•;越年的资料。曾经担任过黑章警察的里•;越年可谓经历颇丰。他在入狱前的庭审中表现出一种奇特的性质来。雨夜一眼看到那段视频就开始怀疑里•;越年的Jing神是否正常。庭审中的种种迹象都在说明这个人内在的癫狂和歇斯底里。
雨夜怀疑当护士的林•;辉夜可能是发现了他的情况才会选择悄然离去的。林•;辉夜是家中的长女,她的肩上负担了整个家庭,所以她一定不愿意在这份重负上再上一个Jing神有问题的人。
在庭审的视频中,林•;雨夜发现一项重要的提示。一旦里•;越年身上出现推眼镜、欲言又止、脸色发红等现象,那就表明他内心压力巨大且将近理智的底线。
雨夜只好先缓和一下气氛。他把笑容挂到嘴角,一边站起来给里•;越年倒水一边喊了一身,“哥哥。”
这个称呼显然让里•;越年很激动。他略略颤抖了声音道,“你,你,那个,李中将跟你,跟你说了吗?”
雨夜点头,把一杯偷偷放了镇静剂的温开水放到里•;越年的面前。里•;越年的脸色越发红了起来,他捧了杯子咕噜一口就灌下去一半。另外一般由于手抖全部撒在了手背上。雨夜装作关心地伸手替他擦拭,却被里•;越年反手抓住手腕。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雨夜确定这个人确实是由问题的。
他忍住由脊背冒出的恶寒,笑道,“赶紧擦擦吧。”
里•;越年被他笑花了眼,傻呵呵地松开手。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用塑料袋包好叠得四四方方的手绢擦拭,一边他却看着雨夜道,“你和辉夜长得真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辉夜的嘴角还有一个酒窝。”
雨夜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姐姐没有酒窝啊。”
里•;越年的眼神猛然一沉,脸色僵了下来。
雨夜暗道不好,急忙说,“你说哪边?我离开家以前她脸上可胖了,我都没仔细瞧过。”
里•;越年抽了抽嘴角的肌rou,喃喃道,“许是右边吧。我记得她是有酒窝的。”
“哦。应该有吧。”雨夜握了握已经沁出虚汗的手掌,干笑道,“你看说半天了,你的时间够吗?不要被我耽误了你的行程。”
里•;越年的表情松动了一下。他道,“没事。是上面调我过来的。军港那边起初还不肯放人,就应为这事耽搁了几天。要不然我早就赶上你了。”
雨夜暗中皱眉。
这算什么?难道说里•;越年从一开始就是被安插紧新十七纵队的棋子?
忍住心头的疑问,雨夜展颜道,“哦,那很好啊。这样一路上我们就可以通行了。”一边说着,雨夜一边暗中叫苦:这不是明摆着要打持久战吗?
里•;越年也重新恢复了兴奋的表情,激动着道,“嗯嗯。我看见你就心里高兴得很。”
背脊上的恶寒再次上涌。雨夜心底暗骂:你千万不要把我当成我姐姐。
里•;越年字说自话地接口往下道,“我和辉夜有好长一段日子没联系了。她是诚心躲着我的。我知道。可现在,有你在我身边也是一样。我看着你就像看着她一样。所以,有些话我必须跟你来说。这是为了你好。”
一样个鬼!
自知猜了个正着,雨夜心里痛骂。表面上他严肃起脸色,蹙起眉头,显得颇为不解。
“在军部我也看你上窜得比较慢。以你的才华,我猜想如果不是上面有人打压就是你自己没有找到靠山。辉夜和我说起你的时候可是满心赞叹的。五大高校连着考取了两所。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但是……”里•;越年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才能继续下去,“但是,你第一个找的靠山就找错了人。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说你,雨乡那个老家伙是出了名的花花肚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在你上军校的时候就追过你吧?可惜,没能如愿。到底没弄到手的东西就是比手里拽着的有价值。如今他把你用完了就像甩块抹布一样轻松地蹬开了你。”
雨夜觉得自己的现在应该恼羞成怒,或者至少应该脸色发白才对。可是一想到别编排成这副德行的老将军他就觉得想捂着肚子笑。没奈何,他只好咬紧了牙关忍住。
他娘的,见面才一个小时,他才叫了一声“哥”,对面这家伙就人模人样地当起真来了。
骂着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