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文虎一事,御林军统领已换成白沧澜。大皇子妃正是白沧澜的表姐,说起来,这白沧澜也算的上和皇家沾亲。白沧澜去年中的武状元,一身好武艺,新官上任当天三把火一烧,颁布了三条铁令。不准斗殴聚酒,不准挑拨是非,不准违抗军纪。凡是触法者,除名革职,交由军机处处置。说完拿着大燕帝赐的尚方宝剑在众人面前一亮:“到时候别怪白某不讲情面!”
钟南平听到消息不由笑道:“这个白状元,倒是有意思。”心里想的却是,大燕帝还真挑了个不怕得罪人的。
文虎事情一结案,钟南平也拿了旨意将卫衣从大牢领了出来。路上,看着卫衣,钟南平难得带了一丝愧疚:“让你受累了。”
卫衣在牢里数日,因为挂记这钟南平会不会受到牵连,因此清减了不少。如今出来,见钟南平并没什么大事,也就放下心来,摇头说:“侯爷客气了,是属下没有注意,让侯爷费神。”
钟南平见他跟自己客气,笑了一声,素来与人调戏惯了,嘴欠了一句:“卫衣这话说的让本侯心疼了,乖乖,回去给你好好补补,爷疼你。”说完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就靠在了车里半躺着休息。倒是一旁的卫衣,看着钟南平的侧脸,明知道他跟自己不过是玩笑话,心里却涌出一股道不明的滋味,想着的是,如果这一路走不到头就好了,这天下就我跟他二人,从此再也不要分开。可惜,终究只是他的念想,到了侯府,钟南平让人给卫衣烧水洗澡,就回了自己屋子。
等到卫衣洗好澡出来,被人带去了后院,只见院子里摆了酒席,钟南平站在那里,笑着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在他耳边说:“凌霄阁的花魁柳素素可是千金难求。”语气带着暧昧,嘿的一声笑得轻佻又风流,眼睛一眨,就走了。
钟南平想的是卫衣这人素来严谨惯了,若是自己在,他肯定面皮薄,放不开。干脆给话点到,留他们二人相处。反正自己事先都跟柳素素说好了,不怕卫衣不满意。钟南平没想到的是,他前脚走,后脚卫衣就冷了脸。
看着一桌酒菜,卫衣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咬了咬后槽牙,再看着对自己福身的花魁,勉强的应付了几声,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对方说什么。感觉到卫衣的冷漠,柳依依柔声说:“侯爷让奴家来伺候,不知爷爱听什么?奴家给爷弹一曲。”
卫衣说:“随便吧,你看着办。”说着喝了杯闷酒,有些气闷的吐了口气。
柳依依见他这样,知道他心思不在这里,拨了两下琴弦试音之后,指尖在琵琶上细捻慢挑:“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依依嗓音本是圆润如莺啼,只是为了应景刻意压低了几分,偏向了低语一般细述,尾音悠长,绵绵不尽。听得卫衣耳里,应着他所思所想一般。
沉默许久,卫衣才举杯一饮而尽说:“姑娘好才艺。”
第二日,钟南平知道卫衣就是听曲喝酒之后将人就送走了,啧了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一方面觉得卫衣居然能够坐怀不乱,一方面脑子里却想着卫衣该不是有什么问题。钟南平不好直接当面问人,于是叫来卫三旁敲侧击了一顿,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思来想去,钟南平招手让人请来医生,开了药膳,吩咐厨房每日按着方子给卫衣做补汤。
一开始卫衣只当是钟南平让自己补身体,并不知道都是加了料。喝了两日之后,发现突然鼻血不止,于是就觉出了问题。
等到仆人再一次送汤之后,卫衣说:“汤撤下去,我不用。”
仆人一听一脸为难:“这是侯爷吩咐的,还请卫管家不要让小的们为难。”
“侯爷吩咐的?”卫三虽然不知道钟南平闹哪门子劲,隐隐却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就问了仆人,“侯爷怎么说的?”
“侯爷怕卫管家身体不好,特意请大夫开的药膳,嘱咐了厨房每日做了给卫管家。”
“药膳在哪?”
仆人说:“在厨子那里。”
拿到药膳一看,卫衣差点没气笑,仔细一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下也没再说什么,端着汤去了钟南平屋里。钟南平因为掌管了铁鹰营,去坊间的次数比以往少了许多,从宫里点卯回来,见卫衣坐在自己屋里,愣了下说:“有事?”
卫衣看了他一眼,将汤递了过去。钟南平不疑有他,正好回来又觉得口渴,接了就喝了。一口下去,钟南平差点没吐出来,皱眉说:“这是什么?”
卫衣说:“侯爷好意,属下不敢独享。”
他这么一说,钟南平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咳了一声,顺手摸了摸鼻子:“那什么,我怕你在牢里吃的不好。”
卫衣听他张口就是谎话,心里恼火,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钟南平衣领:“侯爷,你只怕不是这个意思吧?!”
见卫衣动手,钟南平有些不快,虽然知道事情是有些过了,但被卫衣这么一拿捏,觉得对方举动越逾,脸色微沉:“好了!这就是个误会!你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