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平不愿意他牵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下说:“没事。”一面说着,一面又随口胡邹:“青衣馆又新来了几个小倌,我正打算哪天过去看看。”
“侯爷!”眼见着卫衣又要开始说教,钟南平不耐烦的挥手:“行了行了,我又不给人往家里带,再说了,我是男人!别说我了,朝廷里有几个不在外面玩的。”说着嘿的一笑,表情讥诮:“周弘燊那老头号称大儒,他可没少狎ji,尤其喜欢雏ji。”卫衣听他越说越不像样,只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钟南平眼见耳朵清静了,也就转移了话题。晚上的时候,卫衣一个没注意,钟南平又不见了。
云水楼里,钟南平衣襟半敞,Jing壮的胸膛在烛火下像是涂了层蜜,已经张长的头发尾端打着大卷,像是海藻一样,随意的披在身后。他的脑袋枕在一个小倌的腿上,长腿搭在矮几,晃着脚尖,手随着对面的抚琴的另外一个小倌,在身上打着拍子。听到隔间响了三声敲窗的声音,钟南平给了小倌碎银,让他们下去了。
等人走后,钟南平拉开隔板,走了进去:“二哥。”恒暄目光落在他半敞的胸口,顿了下,同样是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认,钟南平确实长了副好皮囊。虽然身上当年征战留下来的疤痕,但并不影响整体,果然是朱城人口中的多情浪子模样。入座之后,恒暄说:“父皇今天又留你用膳了?”
钟南平点了下头:“是,二哥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
恒暄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道:“铁鹰营那边,你让卫衣小心。”
钟南平一挑眉头,想着上午大燕帝跟他说的那些话,转了个弯,心里有了几分明白:“我知道了,谢谢二哥。”
恒暄笑着说:“你跟我客气什么。”说着拿出一方印章:“眼见着你要生日了,送你个小玩意。”
钟南平拿过一看,是一块半天椭圆的鸡血石,外面的血色包浆形状像是老鹰的翅膀,用浮雕勾勒出来,底端被人刻了印章,写着他的名字。钟南平惊讶之余有些感动:“谢谢二哥。”
“你又跟我客气。”恒暄说,“我也是借花献佛,这还是你之前给我的那块鸡血石。”钟南平一愣,听着恒暄说:“我找人做了两个章,你跟我一人一个。算是我们兄弟的信物。”恒暄说着拿出了另一个,钟南平一看,也是块差不多样子的印章,只不过因为上面血色不同,被雕成了鹰头的形状。一时间,钟南平有些百感交集:“二哥费心了。”
恒暄莞尔:“你喜欢就好。平弟,礼物既然送到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好,二哥慢走。”
恒暄在密实的包裹下走了暗道,心里想着,不枉费自己让人找了那么多鸡血石,如今钟南平是父皇跟前的红人,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有意示好,人心这种东西,最是不可估量。好在他比别人都清楚,怎么去琢磨这个人的心思。
虽然钟南平将恒暄的话告诉了卫衣,让他小心,但事情还是出了差。管点兵器库的库管在某日清点兵库的时候,发现少了几样兵器,连忙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主管。主管又将此事上报了大燕帝,正好敢在大燕帝刚训斥完人,心里正大为恼火,一听立马挥袖,严查!
这一查下去,就查到了铁鹰营和御林军的头上。说来也巧,铁鹰营和御林军的士兵都在那天去了校场训练,都说兵器缴纳入库了,双方都有证人证词,一时间倒成了狗扯羊皮,谁都说不清楚,给大燕帝气了个够呛。
其实御林军和铁鹰营向来都有小摩擦,都是天子亲兵,自然会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势。再加上御林军当中多数是官家子弟,而铁鹰营士兵出身低微,原先钟南平是铁鹰营统领,御林军那边不敢轻举妄动。等到卫衣一接手,明着暗着都受了不少挑衅,只是卫衣向来治军甚严,不允许手下私自滋事,这才维持了双方表面和气。如今兵器库的事一出,两方人都相互指摘,隐隐成水火不相容之势。
就在兵器库事情发生没多久,御林军当中有人与铁鹰营偶遇,因言语不和,竟然动起手来,虽然卫衣闻讯带人赶来,制止了斗殴,却没想到,那人回去之后,就一命呜呼,家里人哭闹着去告了御状,事情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大燕帝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事情越闹越厉害,气打一处出不来,觉得卫衣治军不严,便让人摘了他的统领职位,收押进了大牢。上朝的时候,当着朝堂众臣的面,给钟南平骂了个狗血淋头。
钟南平听完大燕帝痛骂,跪在地上说:“皇上教训的是,只是臣有一事不解,还请皇上明察。”
大燕帝虽然恼火,但没有失了理智,也知此事太过巧合,冷着脸说:“你待如何?”
钟南平叩首道:“但凡选入御林军侍卫者,体质皆异于常人。更何况斗殴当日,有人见到卫衣已带人赶来,双方并无致命之处,为何回去之后就毙命?臣实在不解。臣请开棺验尸,查明真相。若是铁鹰营部下与人斗殴所致,自当一命抵一命。臣也甘愿一并受罚。”
有人站出来反对道:“都说逝者为大。既已入葬,怎可惊扰生魂,让逝者不得入土为安。怀南侯此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