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一停,休息了一晚的军队立刻重新整装出发。施岩骑在马上看了眼钟南平,牵住马头道:“本将军先走一步了,怀南候就多担待些了。”
“好说!”钟南平笑着拱了下手,等施岩带着队伍走完了,才招手身后的将士,简单的道,“出发!”
这一路下来虽遇到了两场小沙暴,到没有耽误行军。就在施岩带着队伍赶到榆关三天后,钟南平也带着队伍到榆关驻扎了。当晚,一干武将又在施岩的营帐里讨论起战术,钟南平听完每个人意见后,手指着地图说:“榆关离北漠只有数十里,隔了一道祁山。这祁山便是北漠骑兵的天然屏障,要想打败北漠骑兵就要攻破他们的屏障。我的想法跟宋参军一样,咱们分成四路,从正面分别左右夹击,再派一路从祁山后绕行,等到北漠骑兵退回再来个伏击。”
“话是这么说没错,”施岩沉yin道,“北漠骑兵除了铁骑,还有鹰哨,一旦发现有人就会报警,到时候反而给敌人警示。”
钟南平沉默了下说:“那就派弓箭手将鹰哨射下来。”
施岩看着地图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尤大力解释道:“那鹰哨飞的高,又训练有素,怕是不好射中。北漠骑兵那边不是一只鹰哨,有个鹰哨小队,大概十来个人,每个人都有一只鹰哨。”
钟南平挑了下眉,笑了声说:“是吗?这倒是个稀罕物,有机会咱们也训练几只玩玩,跟北漠鹰哨比比哪个厉害。”
这番话说的众人都颇为无语,心道,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怀南候还想着玩,也真是个心大的。唯独齐绗听了心里倒是一动,忍不住点头说:“怀南候这主意不错,那帮鹰哨子实在太烦人,我们有了就可以拿来对付他们了。”
钟南平闻言嘿的一声笑,露出一口白牙,两眼弯成月牙:“齐副将知我!”他这一笑,毫无城府,眸子晶亮如孩童。齐绗看着一愣,想着,这怀南候倒是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也不由笑着点了下头:“怀南候说笑了,属下不敢当。”
尤大力插嘴煞风景的说:“眼下时间紧迫,鹰哨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训练成的,只能找弓箭手了。”
施岩点头算是同意了。
一伙人又商量了一番,然后各自歇息去了。等到人都走完了,施岩看着还在帐篷里的钟南平说:“小侯爷还有什么事?”
钟南平手背在身后,来回踱了几步说:“鹰哨子真有这么难对付?”
施岩反问:“不然皇上会派这么多兵?不光是鹰哨子,北漠的骑兵也不是唬人的。本来北漠分为好几支部落,后来在哈尔贴的攻打下变成一个部落,当初哈尔贴就是靠着三千骑兵成为如今的北漠大汗。”
钟南平听了点头:“这哈尔贴倒是个人物。”
施岩眼角一跳,嘴角抽了下说:“此人确实不简单。”
“这个先不说了。”钟南平摆摆手,坐回椅子上,看着羊皮地图,“哈尔贴现在有骑兵十万,我们派兵三十万,施将军觉得赢得把握有几成。”
施岩坐在帐篷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好说,肯定是一场硬仗!”顿了下他说:“大燕这几年安逸了,北漠可是一直都没有停歇。”
“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北漠那是什么地方,怎比中原富庶,哈尔贴胃口倒不小。”钟南平嗤笑,“他也不怕噎死。”
“小侯爷,你省省吧。”施岩看着他带了几分无奈,“大公主让我带着你,不是让你惹事去的。”
“我不惹事,难道事情就不找上门来?”钟南平冷笑,“当初我故意气周弘燊那酸老头,懒得跟那帮皇子搅合,难道他们就罢手了?!施叔叔,我敢摸着我良心说我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因为皇上给我兵权,他们就眼红!这天底下还有没有道理了!当小爷我稀罕吗?!”
施岩瞪了他半天,心里想着这混账小子口气倒挺大,要不是上面有人松手,还真能让你出来。自古福祸两相依,小混账怎么就不明白!
钟南平哼了一声,甩手道:“小爷我就气死那帮王八犊子,不稀罕也不给他们!看他们能怎么办!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吗?!”
施岩看着他摔门而出,瞠目结舌的想,当年是谁一脚给四皇子从御花园踹到水里,愣是一个月没起床。庐阳公主不愧是跟着皇上打天下的巾帼英雄,将门虎子!就这样,小侯爷还觉得自己是软柿子,那北漠骑兵岂不是烂棉花?!再看摔门而出的钟南平心道,不好,这小子又要干什么!
钟南平出了营帐,越想越不痛快,一路走得脚底生风,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直冲九霄才好。到了自己的营帐,躺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亲卫,换上软甲外面罩着夜行衣,溜身混出了军营。
等到施岩赶来,看着白纸黑字上的几个飘逸大字,恨不得给钟南平抓起来狠狠抽上一顿!却又不得不让人压下去这个消息,对外说是怀南候水土不服,休息几天,谁也不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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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岩这边火烧眉毛,钟南平却像是猛虎出笼,头也不回的奔着北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