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各文武似乎比之前温和了许多,武相司说话的语气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谈吐里也没有了主观意思浓重的“臣以为”几个字。
“天台既然塌方成废墟,那么自今日起,就将天台以为平地,建造成森林公园,让所有人都能欣赏天台之后的风景;元仙楼既然爆炸,说明那里已经是个危险之地,也从即日起,将元仙楼拆除。从今以后便没有元仙楼和天台了。”我在正殿上说道。
话一出便遭到各方反对,说“元仙楼是历代王即位必经之地,不可拆”;也有说“天台是麟虎神圣地,不可拆”,反正听来听去就是“不可拆”、“不能拆”。
反倒是武相司在这个时候说了句我爱听的话,“王说拆,那就是拆;王的意思,就是麟虎神的意思。”
此话一出,百官再无废话;而经此一看,武相司现在依然动不得,没有他,这些旁逸斜出的老臣我还收服不了,总不能一个个都杀了。
回到琴心阁,继续吃着司国安剥好的果子。如果日子就是这样简单过着,有这么个美人过着倒也舒坦得很;但是生活总归不是一帆风顺的,就在我想打会瞌睡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紫大人?”司国安惊呼出口。
我躺在藤椅上没有起身,连眼睛都没睁,只是静静地听着琴心阁里的一切动静。
“王!”膝盖落地,跪于君前。
良久,我都没有出声。
“王,紫大人来了。”司国安在一边说道。
“让我抱会儿。”我搂过司国安,说了一句在紫钰天到来后的第一句话。
司国安没有挣扎,但是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rou,之前他即便是在蒙亦或者是迟忠瑞、马尔瓜佳面前都不会这样紧张,似乎也不怕被人看到,只是在紫钰天面前,他变得不自然起来。
“放松,我的安。”司国安压在我身上,伴随着一晃一晃的摇椅,我轻轻拍打着司国安的屁股,嘴里哼着摇篮曲。
“啊呀!”司国安猛地站了起来,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可我依然轻轻一松手,似乎从来没和他接触过一般,我乐意听到司国安为紫钰天辩解些什么,但是,司国安,你千万别说紫钰天是有苦衷的,因为每个人都苦衷,但苦衷的存在不是让真正爱护他的人用生命去担心,去害怕,甚至去恐慌。与其如此,当初何必救他,现在何必救他。
“王!”司国安也同紫钰天一样跪倒,那一声清脆,仿佛撞在我心口一般。
“请王恕罪,臣其实早就知道紫大人要去跟鬼人门的人联络,但他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保护王啊。擒劫手一旦被疯,失了心魄,根本无法启动欲劫轮回来助我王一臂之力,而即位典礼又如同祭祀典礼,稍有不慎王就将成为麟虎神诏里的牺牲品,且先皇只有王一个儿子,失去您就等于失去整个麟虎。原是我忍心,才和紫大人一起想了这个办法,我知道和连自己国家都敢背叛的鬼人门之人交往是死罪,但是,即便王今日把我处死,我也不乐意看到我麟虎国被武相司这个贼人窃取。”司国安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说得很好,但是——
“一个什么样的君主对国家有用,不是靠狗屁血脉来左右的。百姓真正在乎的是谁能把他们带向富足的生活,有严明的法律,有完善的制度。。。。。。”
“我不管,反正我认定了,只有你,辕欣,才能带领麟虎国走下去,武相司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们只认你一个,唯你一个。”在我话没说完的时候,司国安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吼了出来,当他把话说完后,情绪起了巨大的反差,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一边的书桌,我开始以为他要写些什么话,然后那份遗书或者是分手书什么的给我,然后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唱一出“你不当王,我就死给你看”,想想也是蛮消魂的。可是他没这么做,或者说是我看不到他要这么做的迹象,我暂且就由得他去了,
自然,我没有出声,整个元仙楼里也就没有别的声音了。气息凝重到极致,紫钰天在一边静静地跪着,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可是说到底还是为了我他才这么做,让他和这个只懂历史和医药的司国安两人想出这么个办法,也是难为他了。可尽管他们是一片好意煞费苦心,但是于情于理,在我根基尚未稳固之前,国民和其他国家的看法还是要顾及的。
司国安站在一边,肩膀微微发抖,我以为他在哭着呢,最见不得美人梨花带雨了,正想上去安慰下,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引来一阵咆哮:“不要你管!”
我忘了,司国安是有脾气的。
我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欢喜逐渐所剩无几,曾在瞳孔里印下的,如蓓蕾出开的怜爱被这一声吼震得烟消云散。
司国安啊,无论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什么建议,能不能多给我几天时间;不是我不明白你们的苦心,而是苦心弄得不好就会弄巧成拙,到时候我所以的努力都会变成麟虎易主,国将不过,那我还拿什么去承诺爱你,去承诺爱护这个国家和百姓。
司国安微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