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已经在琴心阁了。
周边的春暖帐在这多风的国度里晃得更加曼妙,淡粉的纱幔里散着大量的花瓣,隐约飘来淡淡的花香,桌边放着几盘果子,外头射进来的阳光暖暖的。
我躺在摇椅上,摇椅轻轻地晃动着,时间似乎过得慢极了。
“紫钰天!”我喊道。
然而过了许久都没有见到紫钰天进来,倒是有一个小厮跑了进来跪在门口,连头都不敢抬。
“紫钰天呢?”我问那人,自己也站了起来。
“回王上,奴才不知?”那人磕头说道,声音洪亮,不像太监。还有,他说不知,那就是知道了,不然他为何代替紫钰天行职。
“真的不知道?”我又问了遍,手却抓住了边上的纱幔。
“王上,奴才不知。”他又很洪亮地说了一边。
也罢,说时迟那时快,我扯过边上的纱幔没等那人反应过来连拖带拽拉了过来,他翻滚了几次便已被我用刺片抵住喉咙。。。。。。
“司国安?”怎么会是你。我立即收手,手中的刺片已经消逝。
“对不起,王。”司国安跪倒,穿了一件和太监一样的衣服。
“你怎么在这里?”我上下翻开着他的身体,又询问他有没有受伤,他也不闪躲,随我左右弄着,摸到要紧部位也只是愣了一下,马上又回过神来。
“紫大人飞鸽传书,说血祭山庄的人已经来了。。。。。。”
司国安一边说着我一边想着,紫钰天和血祭山庄有关联我是早就知道的,但是他现在就这么离我而去了么?那句“永不背叛”就这么当作一句屁话了么?说到底,我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但他若真已笃定背叛我了,我也怪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
“紫大人已经过去,让我过来跟我王上说莫着急,他那头会安排妥当,无论如何请王上忍过大典,之后随王上如何都好。”
随我如何都好?我若要你,你给不给?
我讪笑出口,那么问题来了:“你怎么跟紫钰天搭上边的?”我扣起司国安的下巴,他的眼神和当时同样被我抠起下巴的紫钰天如出一辙,但是他的神情冷静许多,而瞳孔间的清澈更显示出他内心真实的善恶。
“实不相瞒,臣现如今身于图书院都是紫大人安排的,若不是他,臣早就陷身于官场漩涡中,怕如今早已成了一具骷髅。”司国安一脸正经,振振有词,说得也十分实诚。
“我能信你么?”我缓缓出口,抠着司国安下巴的手也渐渐放松下来。
“臣只是据实相告,紫大人虽是外人,但对王比起朝中的某些老臣要忠诚的多。”还是冰脸如山,还是字字无虚。
“比你可忠诚?”我反问道?端起边上不知是谁准备的好久,用指尖挑了挑,放在嘴角吮吸。这个世界的酒虽然酒Jing浓度不足,但也正是这一点让人千杯难醉欲罢不能。
“臣狂恐。臣对王,是臣忠于君王的忠,而紫大人对王,是奴对于主的忠。众人皆知,在王救得紫大人的那天起,紫大人子贬为奴,愿伺候我王,鞍前马后,王上也是应允的。”司国安俯身一摆说道。
“是嘛?”我努力回想着和紫钰天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除了他的带着泪花的瞳孔别的一无所知,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妈的,原来辕欣把我和紫钰天的这段记忆给删除了。
我还能说什么,让司国安起来后便让他把太监的服装脱了,又走出门把周围的守卫都遣散在百米之外,又告诉他们不许让任何人进来,便回到大殿里,只是有一人站在门口迟迟未走,于是我迈回来的脚又迈了出去。
“你怎么不走?”我问他,只见他浓眉大眼,身材魁梧,颇有一种猛将的气质。
“回王上,倘若武相司过来,臣等如何应答?”他作揖问道。
“武相司不过是个丞相,朕不许他来难不成还能硬闯?”说到底,这臭名昭著的武相司我只是在朝堂之上见过一回,膘肥体壮,一只肚子比两个冬瓜还大,一头人猪。
“臣遵旨。臣斗胆,听闻武相司府里百官集结,想是在密谋什么,请王上小心。”他轻轻说道,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你叫什么?”我又问道,能直呼武相司之名的人并不多,要么是像司国安一样如今修得外圆内方处事的人,要么就是尘谦、蒙亦一样忠心为国的人,要么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臣,迟忠瑞,王上御前一名侍卫而已。”
我点了点头,说是一名侍卫,其实是怪辕欣用人不贤,他似乎心中颇有抱负,并不乐意只做个看门护院的侍卫。
我回到殿里便询问司国安是否知道迟忠瑞这个人,司国安说他是武相司的外侄子,但身性刚正不阿,而武相司侄子多得要命,也一下子认不出来,迟忠瑞来御前六年恪尽职守,更是一身好武艺,一把乾坤枪耍得出神入化,可谓将之良才。
“你倒是知道的多。”我笑看他,递了个果子去。
“臣只是听得多。”他也笑了笑,也不和我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