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我看在司国安趴在一边桌子上睡着了,不过身上的衣服倒是穿好了。我又看了看自己,换了身干净的内衣,又摸了摸屁股上面疼痛的地方,似乎也消逝了,心想是定他忙碌了一夜吧。
我见他睡的安详,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像是在做着什么梦,我并没有打扰他,转而写了几句话在纸上放在了他的桌头便离开了。
司国安醒来看到桌上留着一张纸,拿来一看是辕欣写的:“今日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之于武相司还需从长计议。我们,来日方长。”司国安看到最后四个字,嘴角笑弯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翻过了几座四角围墙,在一处落花新树旁看到了个熟悉的影子。
“紫钰天?”
听到我的话他便立刻转过身来,眉眼间的皱纹渐渐舒平,欣喜若狂地跑到我面前,看了看我又跪了下来:“王上。”
我示意他起来,也跟他说四下里就不用跪来跪去了,他却说君是君,臣是臣,我拗不过他,便随他去了。
“你一夜没睡吧?”我见他两眼黑眼圈,衣衫破了,鞋子上还沾染了泥巴,定是寻了我一夜。
“奴才以为王被贼人掳走了,心里怕得紧。”|紫钰天说道,我在看他时他一直低着头,不知是在看路还是在看自己的鞋子。
“贼人?当今世上有几个贼人能掳走我?”我笑问道,却不知这句话让紫钰天的心更加凉了一截。
“呵,也对,你这么好的轻功天下有几人能及,更是有几人有这种荣幸,只凭一次典礼就能增强别人数十年修得的内力。”紫钰天说道,抬头看了看天空万里无云,叹了口气。
我听和这句话有着猫腻,不过我没有和他计较,他和我,有些事情只有夜深人静才说得清楚。倒是听紫钰天此话,似乎成人礼注定是我增强内力机会,而这个时候会有不想让我这么顺利增长内力的人乘机行刺,这样也就可以解释通了。
“你当真是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呢?”我回过头看着他,他和我对视一下,脸色大变,随即跪倒在地说了句“奴才该死。”
“你的确该死。”我冷冷地说道。
紫钰天跪在地上,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跟辕欣的距离拉得好远,曾几何时于月下花园处对酒当歌,还称自己是可遇不可求的人间知己;也曾几何时与他同榻而眠,虽时而担心他会对自己下手可几次下来辕欣却始终不曾碰自己;曾几何时,无论辕欣做什么,去哪儿都会带上自己,从没把自己当成外人。可现如今,自从他受伤醒来,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再抬头看去,辕欣还是辕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堂堂麟虎国的君王。
“先起来吧!”我说,“该是早朝了吧?”
他点了点头:“朝服奴才已经备好,请王上移驾【天恩宫】。”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上朝,君临天下的感觉确实美妙,不过在听了几番阿谀奉承的话后心里大致对几个素未谋面的人也有了印象。
武相司,众臣之首,立于百官只前,说得最多,笑得最多,他没说话别人也不敢说。
尘谦,仅次于武相司,从谈话中可以看着这两人并不和,尘谦虽也说着几句动听的官话但回奏和启禀之词确实言简意赅,入木三分,我刻意问了几处关于民兵征调,房屋拆迁的问题,他也能旁征博引,对答如流,却让底下几个官员听着暗自皱眉频频摇头。
蒙亦,武相司退出武将之首后如今最大的将军,说是刚刚从边疆回来述职,长得浓眉大眼,看着一身正气。
听完了一些有的没的便夸了武相司几处,又说了句“又爱卿在,朕颇感欣慰”,随后让紫钰天宣布退朝,有暗暗叫人把尘谦和蒙亦叫到后堂。我刻意没有迟着走出大殿在后边多看了会,众人见我走后全围在了武相司身边,说得他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是个大大的忠臣,王上身边的红人。
他若是忠臣,那我身边还有可用的人么?
“王上,两位大人已经在后殿等您。”紫钰天在我耳边说道。
“你帮我找根绳子来,要粗要长的。”我说道,紫钰天不知辕欣要干什么,但也没耽搁,应了一声便去了,拿到绳子的那一刻手竟不自由地抖了起来。
后殿,也就是朝政殿的后室,理论上讲那是辕欣早朝之前换衣的地方,不过里头的装饰和琴心阁差不多,只是多了几块屏风。
“两位大人都到了,那朕就长话短说了。”
我免了尘谦和蒙亦的请安,准备把武相司、边防、奏章提到的水库、民兵、旱灾的事情问问他们的意思,顺便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谋臣肚子里有什么样的墨水,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忠心。身边的人如果没有忠心,不如养一条狗来的实用,不过话说话来,这个世界有狗吗?
好吧,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言归正道,近日西北大旱,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庄稼更是颗粒无收;正北方又听闻嵬龙国犯境,两国将士擦枪走火;东南几个郡县有要修缮庙宇、修造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