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了一个局,网住了一条鱼;男人也设了一个局,网了住一群鱼。
他以为他是撒网之人,原来他不是;男人故意撕开了一道口子,让他钻进了网中,然后他自满的将那道口子捂严实了,喜于得偿所愿,却不想只困住了自己,男人始终在岸上看着他扑腾,看他什么时候明白清醒。
太可笑了啊……真的,太可笑!
向天歌全身无力的软倒在地,他还记得要温柔的笑,对着男人的时候细致的笑。
“烟绫,你原谅我吧。”他祈求,但不抱希望。
男人不说话,眉心几不可察的动了动,他太习惯向天歌的灿烂笑容,像这样苍白如白绢花般易碎的模样,他不是太喜欢。
烟绫在暗处里淡淡的凝视向天歌,他习惯于不动声色,身上是长年浸润的血腥气,就算是在明亮的阳光下也笼罩着死亡的Yin厉。他不亲手杀人很多年,想要谁的命,自是有人代劳,但不妨碍他身上越来越重的妖佞。
他不是太明白这个孩子,总是带着一种他难以理解的天真执拗,年复一年从未改变,以至于他做的事情,他都看成娇惯少爷的胡闹,现在也一样。
“不用!”烟绫从暗处走出来,身上裹着细碎的光,站在瞳孔紧缩,鼻翼翕动,喉头发紧的向天歌面前,由上而下的俯视。
向天歌只觉那些细碎的光很是游离,好像半道上被硬生生的折了个角度,从烟绫的身侧剥离开来。被拒绝了就有些委屈,看着他又觉得心疼,更多的才是无奈,两人明明在一起十五年,彼此还是半生不熟。
“你拉我起来。”向天歌伸出手,颇有些撒娇耍赖的任性,眯缝着眼睛,瞳孔深处是星星点点的悲伤,笑容越发的怜人粘腻,他还是以往宠坏了的少爷模样,烟绫就只当他是真的在撒娇耍横。
烟绫笔直的站立着伸出手,向天歌还是轻易就勾到了,借了那双手的力,飞扑上去将高挑的男子压倒在柔软的床上。男人的身手极好,倒下去的时候做了防备,向天歌也舍不得弄痛他。
熟悉的吻接踵而至,烟绫愣了一下,眼底幻化出一丝深沉,倒是少了几分凛冽,眸色复杂的看着压在身上的人,那双眼里的迷乱往往会将他蛊惑。
真是个任性的少爷!
向天歌并没有压制男人多久,男人在情事上是有些暴虐的,也不像衣冠齐整时冷漠刻板。男人的手固定住他的后脑勺,手指揪住柔顺的发丝微微用力的一扯,向天歌吃痛的昂起头来,男人同时腰身翻转,上下位置就对调了。
烟绫带点惩罚意味的咬上那细嫩的脖颈,立马招来向天歌的抗议,任他拍打在身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直到满意了才松口。
“唔~~疼。”向天歌疼白了脸,唇畔一点肿胀,眼泪汪汪瞅人的样子十分的潋滟惑人。虽然痛,却是不愿放手的,揪着对方的前襟,可怜兮兮。
细长的柳叶眼里一点暖色氤氲了他眉眼处的Yin翳,沾染情欲后的妖邪气更重了,俯身舔了舔红肿的血牙印,听着男人模糊的呜咽声,才安抚的吮吻上对方的唇。
因着委屈而嘟起的唇rou极易采撷,温软滑腻的触感,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尝尝他嘴里的滋味。舌尖暧昧舔弄的方式是向天歌所熟悉的,心甘情愿的张了嘴,主动迎上了男人带着烟草味的深吻。
这一场风花雪月却是比往常要来的激烈,向天歌是用尽了全力去挑起这欲念,用着烈火燎原的决绝之姿去接受烟绫的拥抱,情热之时最是狂乱,他又那么纵容,烟绫也就无所顾忌随心所欲,直到最后向天歌都是在呜咽里昏死过去。
烟绫拥着向天歌靠在床头休息,理智的压抑好内心深处蠢动的热情,从那一年开始他的身体里就被这个人种下了火种。
向天歌出生的时候,他十岁,隔着医院高级病房的玻璃,看那脆弱的婴儿一眼,是为认主。他在这孩子出生前的一年,就开始为了成为他的利器而历练,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在必要的某个时候,自己还需要为他献上生命,从此只为这个人生死。
他的心最是冷,身体也是冷的,他的所有都是死寂的,他是杀人的道具,注定是要以杀人为生的。在地狱里过活需要的是活命的手段,以及对主人的忠诚,其它的再无用处,他的生命是从动心忍性开始。
物极必反是真理,他虽然凭借着冷到冰点的性子取得了傲人的成绩,身体同时也渐渐没了男人该有的生理反应,直到这家伙长到十岁时,才一切脱轨。
十岁时的向天歌是古灵Jing怪的,他虽然没有跟在他身边,却是对他十年的成长事迹了如指掌,或许比这七少爷自己还要清楚。
妄为成性,恐怕最是契合了。
那日紫丁落尽,他在青石板上晒了三个小时的日头,等七少爷午歇起床,那么烈的太阳,终是一滴汗未流下。
无声等待的尽头是粉妆玉琢的孩子心满意足的笑靥如花,他欲对他屈膝下跪并宣誓忠诚,却招来那双细嫩小手狠狠一巴掌。
即使是他也觉得错愣,那双盈满笑意的眼瞳,是他从未知晓的严厉高傲,那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