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楼出云一脸期盼的样子,有点傻气,不觉笑了。“出云,你这是干嘛?”楼出云眨了眨眼,原来苏瑶姐姐真的醒了呀,激动地一下子就扑上来要抱,却被慕容拎住了衣领。“哎,臭小子,老实点,她身上还有伤。”楼出云惊觉,只紧紧拉着苏瑶的手问:“苏瑶姐姐,你伤口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苏瑶微微摇头,表示没有。倒是慕容拿了药箱出来,叫楼出云先出去一会儿。楼出云平时挺聪明的,这会儿却犯傻,不肯走,要留下来陪苏瑶。慕容无语,只好说要给苏瑶换药,让他回避,楼出云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出去了。
这边,苏瑶也是脸上红霞落满,咬着唇不敢看慕容,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脑海里不免想到一些令人羞窘的画面。对慕容来说,本来并没有什么,女子的香软他品尝过多了去了,不然也不会有风流神医的名号了。只不过,如果对方是良家妇女的话,又是曾与自己有过婚约的苏瑶,的确有些尴尬。他无法用一贯的无赖和无所谓的态度对待苏瑶。他温和地笑,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正经温和的笑,说:“瑶瑶,待会儿会有点疼呢,你可忍得住?”一声瑶瑶,听得苏瑶瞬间落泪了,原本强装的坚强如琉璃碎了一地,她一直都是个倔强的女子呵,从不轻易委屈哭泣,却因为慕容,一而再再而三地脆弱着。那极力压制的悲鸣声,剧烈起伏的胸腔,颤动的身躯,就像一瓣落英轻轻飘落在慕容平静的心,有一丝涟漪,却又那么微不足道。
慕容将手掌轻轻放在苏瑶的胸口,说:“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玩过的一个游戏,听对方的心跳,你总是输给我,你的心跳总是会加快。”腰间的衣带被慢慢扯开,衣衫微微敞开,露出女子胸前的娇嫩和白腻,还有一道一寸有余的伤口。苏瑶停止了颤抖,只是眼中的泪啊,为什么流不止?就让它一次流个够好了,流完了,这辈子就不会再有眼泪了。是的,那个游戏,她小时候不明白,现在,终于明白了,或许从那时起,慕容就在告诉自己,他不爱她,而却知道她爱他。如果不是慕容母亲的事,或许他们还是会被如父母的约定一样成亲,生子,终老。可命运何时教人顺遂过?终究,两个人的轨迹交错过又分开了,哪怕再次相遇,还是没有结局的结局罢了。
“逝水哥哥,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我什么都明白的,你是,呵,你是真的没喜欢过我……”说道这儿,苏瑶早已泣不成声,一双漂亮的杏眼泪光朦胧,红通通的。慕容已经处理好伤口,重新帮苏瑶系好衣服,手指拭了拭她的泪,本来想说句“以后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这样的安慰话,却又觉得这样说很愚蠢,而且不符合自己的风格呀,只好作罢,轻飘飘地走开了。
苏瑶就这么在莫庄住下了,在楼出云的盼望下搬到了揽月楼,姐弟相伴,不胜美满。莫尘颇有微词,慕容无视,但谁也拗不过谁。苏瑶本就是超级大户人家的小姐,家教严谨,从不让她随便抛头露面,因此庄里的人没有知道她的,只当是跟楼出云一样的。
新年将近,庄里忙碌的很,同时人人都很兴奋,好吃好喝,放假休息,还有红包拿,可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呢。可就在这种氛围下,一场突如而来的Yin谋席卷了整个深冬。
楼出云走在去账房的路上,总觉得眼皮直跳,抬头看看冬日午后的太阳,怎么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呢。甫一进门,乍见所有人来了,连莫尘和秦尉都在。不安感油然而生,他纳闷到:“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尘将一个账本摔在他面前,冷冷地说:“你经手的账目,少了三千两,你怎么解释?”
楼出云一听就吓傻了,三千两!这么大的数目自己怎么可能会弄错?他拿起账簿对了对,下意识地看向陈青。而陈青,站在莫尘背后,眼中Yin狠得意,面上却做出人模狗样的德行。楼出云咬咬牙,却无法说什么,肯定是他陷害的。他刚想开口,莫尘又发话了:“按照庄里的规矩,拖出去杖刑五十。”这话听在楼出云耳中,真正晴天霹雳,莫尘竟要打他么!在场所有人也是一惊,魏老先生开口:“庄主,事情还没查清楚,即使出云有失职,也不应该受这么重的责罚啊。”他是帐房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出面求情,却遭到莫尘的回绝,秦尉也急了,沉着声说:“庄主,这三千两怎么没的还没查清楚,你看,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楼出云死死盯着莫尘,双手拳头攥紧了,却看不到莫尘眼中任何的情感,有的只剩冷漠和无情。这算什么,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吗?一个人的眼神怎么可以说变就变,从有情到无情就只瞬息间么?“三十大板,立即执行。”话语声中,楼出云失神地被拖出去,一板又一板,模糊的视线里,是谁在哭泣,是谁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