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雨,来的很慢,折磨着人,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水沿着屋檐滑落,细密的水珠形成一道水帘。阮偌就倚在走廊的柱边,时不时伸手把水帘隔断,然后嘿嘿傻笑几声。
完蛋完蛋,墨兰在心里默念,这完全是着了自家主子的魔道。
抛去那傻样,阮偌还是有点看头,如果能说阮芙蓉真是一朵半开未开的白芙蓉,那么阮偌便是那还未开苞的睡莲,已幽幽泛香。司墨踏入院子,便看见这宁静如画的一幕,阮偌一脸微笑的看着天空,仿佛掉下来的不是雨,而是一个个小包子。
墨兰见王爷,福了福身,司墨拍拍她的肩膀,对她的失识趣表示赞赏。悄悄来到阮偌的身后,弯下腰轻咬他的耳,“怎么,这雨比本王还好看。”阮偌一惊,跳了起来,捂着耳朵你你你你你你不出来了,用眼神无声的控诉着司墨的行径。
司墨宠溺的将他搂过,“你这样子,本王看着舒心。”阮偌闷闷的说,“对,欺负我就是王爷最大的乐趣。”司墨轻笑,抬手摸着他的发,柔软顺滑,光鉴如镜。“今日可是十月初一了。王爷。来我这,真的好吗?”
本来阮偌也不知今日是何时,早上墨兰一提,心情就怎么也好不起来,沉重的像放了块石头。“你想本王如何做?”司墨的眼里有着不一样的神采,似愉悦似挣扎。“我…”
我不想你娶姐姐,可是这种时候取消婚约,全天人的人都是会笑姐姐的,不,我不可以这么做。但若姐姐知晓了我和司墨的事情,她也定然会伤心欲绝。哪种结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雨渐渐的停了下来,阮偌伏在司墨的胸口,不愿动弹。“当初,你就不该来招惹我,我也不该如此轻易的就进入了你的圈套。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你真是可恶至极。”阮偌说到后来,愤愤不平。
司墨只是轻轻吻了他的耳垂,“怪你,出现在本王的视线里。”
酥麻的电流传遍全身,阮偌红着脸,不再说话。许久,“还都是我的错咯。”一半嗔怪一半撒娇,听得阮偌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司墨也不言语,静静的相拥,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黑的彻底的夜晚,阮芙蓉一个人坐在床上,头发散在背后,无助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发呆。听说,最近王爷天天往弟弟哪里跑,听说,王爷近日给弟弟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听说,王爷今日去了弟弟那里。头开始发痛,阮芙蓉微红的双眸渗出了哀恸。
她并非不知道,整个王府都在和她一样,装作不知道,这是王爷对自己弟弟的温柔和疼宠。事到如今,悔婚也是来不及了。不对,是自己根本没有想过悔婚,还是期翼着王爷能看到自己,然后在他的心里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位置。
敲门声响起,“阮小主,我家王爷请您过去一趟。”阮芙蓉还未反应过来,一秒后便应。“待我梳洗一番再去面见王爷。”
“是。”
阮偌气冲冲的披着衣服走出房间,司墨你这个禽兽!这么快就想全垒打!司墨慵懒侧躺,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妖娆的笑着。阮偌,你可知,你这样轻易的出了房间门,会给你的人生带来多大的改变。
秋深露重的他没走多久就开始打喷嚏,行至一个小院,坐下来继续打喷嚏。“在下未曾见过在别人苑子里自顾自打喷嚏的。”沈竹青还是和初见时一样,神仙的笑容神仙的打扮,穿的白白的。“给沈大人请安,在下先前不知这是大人的苑子,所以才……”
“无碍,只不过为何这深夜散步,难不成又和王爷闹脾气了?”他就站在那里微笑,感觉黑夜都似乎被他点亮。“才没有呢。”阮偌红了脸,左看看右看看逃避沈竹青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沈竹青莞尔,“果真是小孩心性,快些回去。依在下所知,王爷是个耐心不足的人,说不定…”
“怎么可能……”阮偌笑起来,结果笑到一半便停住了。思绪在电光火石间的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难怪他对收回婚约只字不提,原以为他不是不想坏了我和姐姐的关系,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一回!所以刚才路过的那个轿撵里,坐的人是姐姐!
“他竟然…”阮偌突然看向沈竹青,“大人是否也知晓这件事。”沈竹青微微笑着不给答案,风簌簌的吹着。“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呢?”见他呆愣在哪里,沈竹青生出几分不忍来,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阮偌退后几步,摇摇头,“你们这群狼。”转身跑了起来。
狼?沈竹青失笑,凝眸望着他的背影,就算你知道是狼,可你依旧相信了狼的话。这些帐,怎么也是算不清楚的吧。
屋外,阮偌气喘吁吁的立住,站在门外刚想庆幸里头没声音,下一秒,他推门的动作就停下了。女子的娇喘和男子的呼吸声,再听听也许不是姐姐呢,阮偌这样安慰自己,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王爷,妾身真的受不了了。”熟悉的声音就算沾染上情欲也分辨的出来,这是自己的姐姐,一心想要好好保护的姐姐。而现在,正躺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下承欢,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单纯,怎会让司墨有可乘之机。但是,除了这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