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来的出乎意料,刚起床还不觉冷意的阮偌,此刻打了一个喷嚏,齐老头修剪着四季兰,漫不经心的说,“若觉得冷,去跑一圈,趁着现在主子们都还未起。”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阮偌点了点头,“齐爷爷那我去去就来。”
慢跑在如此清新的环境里,阮偌的好奇心把他的胆子慢慢的撑大。见有个院子冒起蒸腾的雾气,看了看四周都没人,刚想抬脚过去,身后有人在讲话,“依在下所见,不过去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阮偌僵着身体转过了过去,“给主子请安。”偷偷瞄了一眼来人,一袭月色长衫,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乌黑发亮,长得一点都不像男宠。在阮偌的眼中,男宠都是长相Yin柔,说话轻声细语,一看就是柔若无骨,眉间的媚态难以掩饰。而眼前这个人,不像。
不过也看六王爷的口味,说不定人家就好这一口。
“那边住的是现下最受宠的月珀,你贸贸然过去,落得个偷窥主子沐浴的罪名,能不能以全尸出王府都是个未知数。”来人带着如沐清风的微笑,和司墨邪气外露的笑容截然相反。
“多谢主子提点,奴才昨日初入王府,很多规矩都不明白,谢主子救命之恩。”阮偌一口气说完,看着地面。一双未染尘埃的白靴映入阮偌的眼中,“去做你的事吧。”竹子的清香扑鼻而来,刚才他站的远没看见衣衫上用金线绣了几株傲然挺立的竹。
阮偌往后退了几步,匆匆走了,但仿若不受控制一般回过了头,那人也已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清雅出尘。真可怜,这样一个人居然是个男宠。阮偌为他叹了一口气,六王爷真是罪过罪过。
花园里,齐老头等的心焦,不知道这个臭小子上哪儿晃去了,碰上哪个主子可都不是好惹的。“诶,齐爷爷,您看着外头做什么?”阮偌穿来穿去,总算穿回了花园。“咳,站起来活动一下。”齐老头装作只是看风景,心下松了一口气。
巳时,阮偌已经转战其他小径,不过整条小径回荡着齐老头的声音,“你不可以这样浇水的…你拔的是兰花幼苗啊…你怎么可以修剪的这么多呢…”到了最后,齐老头说的口干舌燥,被说的人还一脸笑,仿佛被说的不是他。“老夫不指望你了,给老夫歇一边去!”
“这可不行,您年纪大了。”阮偌挠挠头,“你要是再干下去,老夫没病都被你吓出病了。”齐老头吹胡子瞪眼,这哪里是粗枝大叶,整个就是一少爷。这也不能全怪阮偌,前世他便是锦衣玉食,没做过粗活。到了这世,乞丐自然也不需要做这种活计,当了布庄的老板也没时间摆弄园艺。
阮偌很无辜的坐在了一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声的辩解,随手拔起身边的小草。齐老头不看还好,一看血直接往脑门上冲,十天前刚种下的风铃草,被辣手摧花。“你……你,给老夫离这些花草远些,越远越好!”
于是,阮偌蹲在角落里,默默的数蘑菇。
“你为何蹲在此处。”正主到了,阮偌转身行礼,“王爷吉祥。”司墨仍着一袭红袍,艳绝夺目。“只怪奴才笨手笨脚,帮不上齐花匠的忙。”略带笑意的动听嗓音响起,“本王也在思考,你除了会吃之外,还有什么长处。”
我的长处可多了,不过在这个地方无法施展。阮偌低垂眉眼,心里默默回嘴。“奴才愚笨。”见他如此乖巧,司墨顿时觉得没了趣味。“果然你是不满意本王没把你的姐姐安排在本王身边。”
七分认真,三分玩笑。阮偌立马跪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自从昨天懵懂的发现司墨的属性,他都有点慌兮兮的。本在他心中略微高大的形象,转变成了一只笑面狐狸。
司墨身后的墨兰观察着眼前跪着的这个少年,第一眼,单纯无害,第二眼,不善交际,第三眼,绝对会被自家主子玩死的那种类型。“噢,但是你脸上分明写着不满意三个字。”司墨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喃。
有吗?阮偌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脸,墨兰顿时觉得这孩子可爱,好天然不造作!“禀王爷,奴才脸上没有写字。”司墨哑然失笑,蠢到如此地步,不过,蠢得有可爱。
“抬眼看本王。”司墨说。
“奴才不敢!”阮偌低着头,你知不知道你的模样太潇洒,也许我的眼睛被会亮瞎。
“为何?”
“王爷的容颜美的小人无法直视。”阮偌一顺口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没法在别人身上得到的心里满足感,在阮偌这里得到了满足。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那双纯粹的黑眸直直的看入了自己的眼,而司墨再他的眼中看见的,只有自己。这个认知,更加让他的心情愉悦。
墨兰的眸色沉下几分,阮偌是么,需要多加注意,以后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他搬出来。
“王爷。”玉器碰撞都无法与之相比的清越之音,司墨脸上的笑容敛了敛,回头望去。“是月珀。”墨兰往一旁退后几步,好让月珀走近司墨的身边,阮偌悄悄瞟了一眼。
月珀面若三月桃花,一双桃花眼处处皆是风情,嘴唇微启,好似在传达愿君多采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