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灶门口,时时能够感受到大石落地传来的震动,嘶喊声,刀剑声仿佛就在耳边。
拿着根棍子拨弄着柴火,“人要实心,火要空心”,这样就可以把火弄大点,好像就能温暖点。
“啊!”我拿着棍子发力向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去。
“初九,是我,敕穹。”
“敕穹?真的是你哎,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还是朋友嘛你。”
敕穹认真地说道:“绝对是朋友,我这些天没有走啊,我一直在这边。”
“一直在?我怎么没看到。”
“是百军师叫我藏起来的。”
“他叫你藏起来?藏起来干嘛?不对啊,他来营地之前你就不见了,他怎么跟你说的?是在你打劫之前就跟你说了吗?”
敕穹抓了抓脑袋,“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坐下慢慢说,我去看看老张私藏牛rou没,有的话给你拿一些。”
“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
“呵呵”,敕穹傻笑道:“因为他藏的被我吃了。”
“……你说吧。”
“你看我的那天晚上,如花来找我……”
“如花?!”
“嗯……就是一只百军师从小养到大的鹰,咋了?”
“为什么要取这么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
“百军师说什么来着,哦,说它的毛‘斑白驳杂,如墨晕花’,所以叫如花,如花自己也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军师自从给它取了这名字,如花天天和军师在一起玩。然后那天晚上如花就来找我……”
“它会说话?”
“初九,它又不是妖怪,我听到它来了就醒了,然后就看到百军师写给我的信了。”
“哦,上级下指示叫你潜伏起来对吧,还装什么君子,这明明就是让我爹腹背受敌嘛。”
“不是啊,百军师说这叫兵不厌诈。”
“那你到底是准备杀人还是放火啊?”
“我没准备干坏事啊,百军师说我只需要保全性命,一动不动就好了。”
“他到底想干嘛啊。”
“我也不知道。”
“我没问你,算了,我先走了,你藏起来吧。”我拍拍手里的木屑,捡了块焦木炭,抖了抖双腿,潇洒地回到帐篷。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虽然我还没体会到个中滋味,但想想要和亲爱的爹娘,受虐狂五哥,可爱的六哥说拜拜,就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我决定留书一封,告诉他们我容貌变换的原委,并委婉的表示我已经找到了结婚对象,最后留下我会常回家的希望,嗯,就这么写。
“谨呈父亲大人……”看着歪歪扭扭轻重不一的毛笔字,我舔了舔笔尖,觉得没有写下去的必要了,于是重新换张纸继续用木炭写,可是问题又出现了,爹会不会看不懂简体字。
正当我纠结难耐之时,帐篷被掀开了。
六哥扎着的头发有些松散凌乱,黑甲上的血色浓淡不均,长枪上也犹自染着鲜血。
“六哥……?有没有受伤?阿那瓌那边还好吧?”
“都挺好,子衣的计划很好。”他嘴角扬了扬,捡起我刚刚扔在地上的纸团。
“不要看!”
“九弟,你真要离开?”
“是啊。”
“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会的,我不去漠北,就没人帮你在百子衣面前说好话了。”
“……你说吧,我帮你写。”
“六哥,你去休息一下吧,或者先清洗一下。”
“无妨,写完了我去找子衣,把衣服还给他。”
“……那现在开始写吧。”
“少将军,将军让你换好衣服过去一趟。”这时有人来叫六哥,我也美其名曰送茶跟了过去。
我吃惊的发现爹这次没有伏在地图上,而是换了便服坐在椅子上摸他的胡须。
“你来了,军中传言看见周荣了。”
喂喂,爹,还有我呢……
“周荣?!哪个周荣?”
爹啐了一口,“糊涂了吗?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周荣不成。”
同名同姓的很多好吧,况且这名字这么普通。
“可……”,六哥脸色不太好看。
“你想说可他不是死了?死人也能化成鬼啊。”
我太兴奋了,“什么?鬼?我有机会看到鬼吗?”
六哥对我挤了下眉,弄了下眼,让我闭嘴,果然,爹又在怒瞪着我。
“那个……六哥,周荣是谁啊?”
六哥望着爹,爹摆手道:“你给这个糊涂东西讲吧。”
爹,不要这样损你亲儿子,真的会被说傻的……
“周荣是我们魏朝的神话,爹被誉为‘常胜将军’,而周荣被誉为‘不败将军’,当年是他北部防线的屏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