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离开?”
“太子这是要赶在下?”
“你是个刺客,常在宫中毕竟不好。”
“非也非也。如果宫中侍卫找不到在下,就会以为在下已然离开。”
“宫中的防范不会差,反而会更好,到时候你更难逃脱,正好趁着最近日夜的搜索逃脱最好。”
“等在下伤好,要逃出并不难,太子无需担心。”
“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觉得你在这碍着我了。”
每天晚上抱着我睡,说这样伤好的更快,这跟那有什么关系。每天去书房学习还要担心房里的那家伙,晚上被他抱着虽然会有些不适,睡着了就没有感觉,但是生活中,离自己有个这么近的人就是不舒服。
“子恩有没有孩子?”
“嗯?有一个。”
“男孩?”
“嗯。”
“多大了?”
“跟你一样大。”
“子恩喜欢他吗?”
“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他。”
“那子恩不想他吗?”
“想。”
“那子恩就快些回去吧。”
“呵呵,小太子就这么想在下走?”
“嗯。”
“如果何生也像你一样有趣,我早就回去了。”
“何生?”
“我的儿子。”
“名字不大好。”
“那名字不是我取的,是他母亲,我都叫他童童。”
童童?与我那女儿一样的名字,好好的一孩子叫何生听起来就觉得伤感,何生何生,为何而生?
“他是个怎样的人?”
“何生?他啊,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快,也懂事,对他娘很好。”
“那对你呢?”
“他不喜欢我。”
“为何?”
“因为我负了他娘。”
“你爱上了别人?”
“我不爱任何人。”
“诶,情字真叫人难捉摸。”
“哈哈,你还是个孩子,懂什么。”
我是不懂,和妻子是相亲认识的,后来结婚以为这就是爱,但是也没有多心动过,有了童童也没有心思想其他的,只想挣钱养家,等妻子离开的时候,她说她爱上了别人,那个人事业有成,也不嫌弃她带着童童。这样就好。
“额,你在这呆着吧,想呆多久都行。我去见皇帝了。”
“嗯,早点回来。”
“嗯,我走了。”
这样的感觉像是妻子送我出门一样,仿佛这还是原来那个家。我大概真的是寂寞了,我住的这座宫殿不就是我的家,只不过里面的人不是亲近的那些个,只会对我说“恭送”、“恭迎”,没有平等,我就是这个宫殿里最高掌权人,一个人而已。
“慕子恩,谢谢你。”
刚进御书房时尹青流就蹦出一句,“秋眠今天心情不错。”
“天气不错,心情自然也好。”
“去御花园走走。”
“是,皇上。”
尹青流轻轻敲着桌子,一语不发的看着我,我才反应过来“是,父皇。”
“看来朕该多找太子过来。”
尹青流似乎生气了,我不喊他父皇不代表我不尊敬他啊!我无辜的看着他,他反倒笑了起来,从桌后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别在别人面前露出这副傻样儿,丢了尹国的脸。”
我赶紧收了表情,恭顺的任他牵着走出去。
“秋眠这几日学了些什么?”
“识文断字。”
“哦?识了何文,断了何字?”
随便说了几篇最近夫子教的文章应付过去,他也没有深问,只是像个忙碌的父亲偶然检查起儿子的作业一般。
“秋眠可喜欢这御花园?”
“喜欢。”
“为何?”
“有花有草有假山。”
“呵呵,就这样?”
“是。”
“秋眠可喜欢这天下?”
我眼角一抽,这尹青流要做秦始皇?
“不喜欢。”
“为何?”
“太大,束缚。”
“坐拥天下便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下唯你最大,不好吗?”
“高处不胜寒,儿臣怕寂寞。”
前世就习惯一家人过着平和的生活,习惯了有人陪在身边,如果真要登上高位,便再也无人能伴我身侧。
“那为何为太子?”
“父皇的旨意。”
“如果朕撤了你的太子之位呢?”
“儿臣当感激不尽。”
“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父皇可知何为太子?”
“国之储君。”
“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登上大位者非定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