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天里,昊帝忙的焦头烂额,却不曾见过谢半山一次,三天后张司马到达,昊帝亲自接迎,却也在厅堂里看见了胡子拉碴的谢半山。
思及这交集不多的几次,每每都不见这谢半山如此邋遢过,或玩笑或玩世或市侩,却不曾想见谢半山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谢半山长的很平凡,一张平板的脸甚至不见很突起,可是温柔的谢半山却好像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奇妙的光华之下,让整张脸都惊艳起来。
谢半山温柔如水的看着一身风尘仆仆的张司马,张司马有些扭捏的别过了头,连脖子都红透了,却站在不远处绞着衣角不说话。
像是羞赧。
我看着对面的张子舒,有种觉得终于踏实了的感觉。
上次和子舒相见是多久以前了呢?子舒瘦了,少了些文人的弱多了抹为官的坚韧,子舒拔高了些,从前只到我胸口,如今已长到我肩部,子舒没变的,还是那般爱脸红,爱害羞,还是那般让人心思荡漾,这个人,是我的子舒啊!
“子舒!欢迎回来!”我朝子舒张开双臂,子舒尽管万般别扭却还是缓缓慢慢的投入了我的怀抱,我有千言万语想跟这个人说,有太多的快乐想跟这个人分享,可是我看了看不厚道的来人:
“陛下!”
只见昊帝不知为何面色寒了寒,张子舒蹭的窜起来朝,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朝昊帝行了个齐全的官礼,我只好不甘不愿的福了福。
“张爱卿平身,朕微服私访,尽可免礼,张爱卿舟车劳顿想必也乏了,这便下去歇息吧!”昊帝不着痕迹的往两人中间挪了挪。
听此我快乐的道:“好啊,好啊,子舒跟我来。”
“谢老板留下!朕有话说。”
我朝子舒抱歉的笑笑,子舒浅笑,虚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我马上会意过来,差小花小草下去准备。
“谢老板跟张司马似乎很熟?”
“额……有些不错的交情。”
“朕看来,想必不止是交情吧!”
“……”我皱了皱眉,“陛下的意思,恕草民不懂!”
“哼!”
“……”
“谢老板承诺朕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沈惜,总觉得这人好像是在赌气似的,于是也就不管不顾的在他旁边坐下了。
“陛下!草民与张子舒是知己好友,多年不见,草民一尽地主之谊款待之实属应该,若陛下不嫌弃,就与草民一道可好?”
沈惜这才露出了笑意,仍旧抿着嘴不说话。
我踱到他近身处嗅了嗅,自认为很是威严的道:
“恩!好浓的酸味!”
沈惜这才道了声好,居然没有生气。
我告诉沈惜不日要出趟远门,一个月后回来。
沈惜说,可是筹粮的事?
我笑笑没有答。
我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尽人事,凭天意,一切皆随缘。
莲澈一行一直在宅院呆着,晚间的宴席一并叫了过来,同时到来的还有路品文和小少爷路怀双,还有悠游。
南城一共也就这一亩三分地儿,而如今这席间在做的不在座儿的却是谢半山平生所识之人十之八九。于是着花满楼一班顶级服务人员起舞高歌。
说起花满楼,不得不说说花满楼的金字招牌,莲澈的萧,花七的舞,悠游的酒……还有盛名一时的‘百花舞’。百花,大体,是十五花,我瞄了瞄花一,花二到花七,着莲澈吹箫,悠游倒酒,花家一行跳舞,独独却是缺了琴音相和,子舒似乎也很开心,自告奋勇的和气了琴音。
而我,美美的享受着美人和美酒。
昊帝不得不承认这谢半山的花满楼里实是卧虎藏龙,但看这看似漫不经心参差不齐的一曲百花舞,就丝毫不比皇宫里的一行歌姬逊色,跟别说这深藏不露的莲澈,他的箫远远不止一声吹得好所能比得,想必放眼天下,独冠首位亦不为过。
眼前这些声色虽皆非凡品,而最终入了昊帝眼的,却是身旁喝着酒一脸笑意的人。
那人却是不知,眼光或看向场中,或看向张子舒,有时憋见路家小少爷都不自觉露出宠溺一笑,独独不曾回头看向昊帝。
我一杯接一杯喝下悠游倒下的酒,觉得自己真是无比幸福,因为这些人。
莲澈在笑,子舒在笑,花七在笑,路家父子也在笑。
这些人是我认识的,这些人认识我。
莲澈突然过来扶了我一把,“你醉了!”
“莲澈?”
“恩。”
“你刚刚笑了……”
“我一直都是笑的。”
“你刚刚笑的真美。”
莲澈抢下我的酒杯,道了句:“真是醉了。”
隐约觉得真的有人来抢我的酒杯,好像还很用力,眼前的人一会儿是悠游,一会儿是路怀双,一会儿是子舒,隐约好像看见沈惜也在喝酒,却再也不是初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