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了眼一旁守护山似的李商,凑到沈惜耳旁道:
“陛下!”
沈惜浑身一震,面色一寒,终还是冲李商摆了摆手示意出去。然后不慌不忙的等着我的下文,我不得不佩服沈惜作为帝王的定力。
“陛下来这南城可是有要事?”其实看到沈惜我就明白了,做帝王的人又有几个是好与之人,既然沈惜敢冒险离京想必有完全之策,只是不知子舒却是为何如此着急?
沈惜面色Yin沉的道:“你究竟是谁?如何得知朕得身份?”
我莞尔一笑:“谢半山便是谢半山,只是小生有个要好的朋友托小生暂时照看陛下,以策万全!”
“哦?谁?”
“张子舒!”
沈惜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我忙道:“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陛下圣明,想必也能看出谢某并无恶意,陛下在南城要办的事儿,没准儿谢某还能帮个什么小忙,谢某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和这大江南北的ji院老鸨混的不错!”
沈惜眼光闪了闪,仿佛在判定我所说话的真假,末了道:
“半山兄交友广阔,想必去筹区区二十万担粮草不在话下,朕就赐你个御前行走全权处理此事,莫要叫朕失望!”
暗道一声老狐狸,却也只能吃个哑巴亏,这皇帝不能欺负的太紧了,总得让他讨点便宜去,谢半山想着,颔首答应了下来,一路领着沈惜李商回了自家行院。
沈惜一路走来都是面色郁郁,我走在身后却是飘飘忽忽,心情莫名的好,拿起折扇不停的晃荡,要说我为什么高兴,却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种多年来的恶气终于吐出一般,我面部肌rou抽搐的可能有些过了,不一会儿,发现李商一脸莫名的看着我,稍稍有些脸红,咳嗽一声,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
我的宅院不大不小,却还有两间像样的房,我把最大的那间让出来供这尊菩萨,李商住了隔壁,我自己乐呵呵的住了偏方,小花推推小草:
“小草,你看咱们公子是不中邪了?”
小草:“不能吧,这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你看公子笑的是不是有点……?”
小草浑身打了个颤儿,“小花你可别吓我,公子他莫不是害了什么奇怪的病……”
我在他俩脑袋上各敲了一记:“说什么呢!小鬼!有贵客来了,还不去准备吃的?”
我摸摸笑的弯弯的眉眼,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为了看见沈惜吃瘪高兴还是知道子舒要回来高兴的。
转身吩咐林寒叫几个厉害的兄弟暗中保护,就躺在床上打起滚儿来。
林寒是我三年前在路上捡来的,那时天寒地冻的,林寒一身是伤奄奄一息好似去了半条命,本大人有个还算天地良心的优点,就是能够顺手做的功德,从来不会视而不见,所以便捡回了家,就像小花小草一样,是我为数不多算是亲人的人。
这皇帝我没伺候过,以前在电视上看时,貌似皇帝微服私访,这地方官员都是要大摆排场然后送几个美人什么的……我脑海里浮现出沈惜和一群莺莺燕燕调情的画面……又那么点不太爽。
傍晚,沈惜一身便服跨进谢半山的小套间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谢半山穿着一身比之前见过的更为宽大的粗布麻衣,侧身躺在软榻上,一个清丽的女子正在专心致志的给他捶打小腿,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个七八岁小童,一男一女,长的胖嘟嘟的,甚是可爱。女的执扇扇风,男的剥了葡萄皮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喂着那躺着的人。
而谢半山此刻正眯着眼睛一脸陶醉!
沈惜却是拳头紧了松,松了紧,脸上又寒了几分,他想这人分明就是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却不知谢半山其实已是把享受降到了最低,这偌大的院子里,供他差遣的一共也就这么仨人,而且还算是奴仆。
“谢兄好兴致!”
见了来人,我暗道了声不好,这还没想到怎么伺候这皇帝呢,就让皇帝撞见自己在这儿……怎么说呢,总归是不好!于是我漾起一抹一本正经的微笑,很狗腿的起来把沈惜让到了座上。
“沈兄客气了,怎么能麻烦沈兄过来呢,找人叫一声,谢某一定随叫随到。”
沈惜哼了一声:“我逛了半天可是没见半个人影儿!”
我一拍大腿:“坏了!我给忘了,我这儿一共就五个人,除了你看到的加上我就只有林寒了,他出去了!”
沈惜脸绿了绿:“放肆!谢半山!你欺人太盛!”
我看着眼前轻易动怒的人,很难把这个人和我认识的沈惜联系在一起,因为那时的沈惜仿佛总是叫人看不透似的,清清淡淡的,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而这个人……(关山:废话!还不是被你气的!)
沈惜很是诧异这谢半山此刻的眼神,复杂到就连玩了半辈子心机的沈惜也看不懂。他不明白谢半山为何突然就不辩解了,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然后沈惜发现,自己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一言不发的样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