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云面无表情的将国书攥在手里,心里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国书是上呈给聂息风而不是惠帝?看,还是不看?这一招绝对是耶律司临时想到的,因为国书不可能如此匆忙的由一个使者送来,而且是在西凤的国土之上。那么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呢?藏在耶律齐身边的人也对此毫无知晓啊。
“既然主子你想看就看呗,这小王爷的东西,不就是您的吗?”靳天明是武将出身的,对萧惊云的犹豫感到不解。他只知道萧惊云与大乾的恭亲王聂息风关系匪浅,其余的哪里管那么多。即使有所风声,他也懒得关注。
“天明,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们出去吧。”靳天寒一把拉住兄长,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们能管得着的。别看萧惊云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这样的外表而已,不然哪里能单身一个人活下来?
“天寒,你说王爷对咱们的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靳天明在弟弟的耳边悄声问道。他的脑子不太好使,还不如直接去问自己的弟弟。
“哥,这话,你可以留着去问王爷去。”靳天寒对自己兄长的八卦情节有些无语。要论杀敌他可是一点不含糊,可是脱离了战场,就像个女人,八卦得紧。
“问王爷?不去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对我们的态度。眼神啊,估计只有咱们主子才凑上去。”靳天明摇头晃脑,老实说,他就不明白自家主子就怎么喜欢了这么个人。那么多好姑娘不喜欢,那么多清丽的男孩也不错,怎么偏偏挑了个阎罗王?
“。。。”其实靳天寒更对此无语,自己这个哥哥没怎么抓到重点啊。在他眼中似乎没有什么男女之别,对萧惊云喜欢同是男子的聂息风一点都不视作冤孽。那也好啊,自己好歹很久很久才勉强接受。
“天寒,把袁志涯叫过来!”
帅帐里传来了萧惊云波澜不惊的声音,靳天寒不由得猜测国书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让主子如此平静的吩咐他们做事。袁志涯原本是管大军粮草的官员,这个时候叫他干什么?
袁志涯进入帅帐的时候,萧惊云正坐在案桌前研究着地图。因为不知道元帅卖的是什么关子,袁志涯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萧惊云察觉到他已经来了。然而,直到夜色微沉时萧惊云却还是没有一点要理会他的意思,袁志涯还是站不住了。
“元帅,不知元帅找下官有何事?”袁志涯恭恭敬敬地向萧惊云问道,他只是一个管粮草的小官而已,战事已完的萧惊云为什么会突然找到自己?
“看来你的功夫还不到家啊。”萧惊云慢慢的笑开了,他将目光放在了袁志涯的左手手腕上,“看起来,你是风麾下最差的了。”
“元帅说笑了。”袁志涯不动声色,只是将话回了回去。
“你知道是谁,把消息告诉我的吗?”挑了挑眉,完全不在意为什么他会是聂息风的人。
“下官既不知元帅所指,也不知元帅的意图。”半步不退的,是袁志涯。
“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装傻?”萧惊云杀机顿现,是你,让辽戈的Jing兵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辽戈的人全部撤走了?”
“这是王爷的意思,我无权决定。”不再逃避萧惊云逼问的话,直接给他最想要的答案。“王爷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挡住萧惊云的脚步,而西凤注定是萧家的,还请元帅不要辜负王爷的期望。”
“你说什么!?”萧惊云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案桌,一时间砚台与墨汁都打翻在地上。他一把抓住袁志涯的脖子,发誓要把他掐死不可。
“。。。”袁志涯既不反抗也不说话,脸慢慢涨红,真的是快窒息而死。
这时萧惊云泄气般的放开手,急急地站在那里喘气。“滚!”
袁志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平静的走了出去,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安静的时候,萧惊云慢慢的跌坐在地上。袁志涯是可怜自己的吧,所以才任由自己的杀机的吧。怔怔的看着帅帐里挂着的‘渊虹’,突然嘲弄的笑了。为什么啊,为什么?!
“靳天明,把司徒雷叫回来,我要去皇都!”
嘶哑着嗓子,萧惊云细细的擦拭着剑身对靳天明道。剑,不是渊虹,是他自己的水云剑。薄如蝉翼的剑身,削铁如泥。水云剑是软件,常常盘踞在萧惊云的腰间,是萧惊云的爱剑。
“主子,出了什么事?”
靳天明一手压在萧惊云的肩上,他们既是主仆,又是朋友,这样的萧惊云,他很担心。
“他,最后还是抛弃我了。”
不似女子的哭诉,却一样的令人心痛。
萧惊云蜷缩在一起,将头深深地埋在怀里,微微颤动的肩泄露了靳天明此生唯一一次见到萧惊云的脆弱。
“主子。。。主子,你还有我们。”靳天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这样的一个人。他是自己的主子,是自己一直都佩服的人,可是他却在这里蜷缩着哭泣;他是自己的元帅,是自己始终都追逐的人,可是他却在这里软弱的呼唤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