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宇是一路上被生拉硬拽的拖回了房里,下人们一边对自己强硬的态度感到抱歉,又一边粗鲁的将他扔回沙发上,然后迅速离开房间锁上门,走了。
他被这一蛮横的拖拽弄得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这幅囧样让他哭笑不得。随后坐起身,捋了捋头发,整理了一番。事实上他是个极其注重外表的人,简单来说,就是有点儿……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不过他个人认为这是修养问题,他不能忍受顶着一个草窝头超过十秒,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梳理那因为睡相不好糟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他对他的头发怎么会这么乐衷爱护呢?其实是因为,在他十岁生日那年,由于任性,没有参加赵渊安排的特训,而被赵渊剃掉了头发,以示惩戒。
一向注重外表的他看着镜子里光秃秃的、光滑到反光的头皮,那副丑样,他看了许久,就发誓,从此一定要善待自己的头发,绝不再被剃光头,不然他的小心脏承受不起。
他坐在沙发上,轻声叹了一口气,苦笑。点了支烟,将头靠在沙发上,想起了半个月前被父亲从酒店拖回来的一幕。
“说吧!多久了?”
回到家后,赵泽宇以为赵渊会大发雷霆,没想到,父亲只是冷冷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他知道,赵渊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所以赵泽宇也不敢轻易发言。于是,偌大的房间里,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当他快要被这沉闷的气氛憋出内伤的时候,赵渊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赵泽宇突然一怔,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赵渊指的是什么。
赵渊看着一头雾水的赵泽宇,气不打一处来,大吼一声:“别给我装傻!我是问你瞒着我搞的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泽宇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回答:“哦哦,这个啊,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察觉了自己的性取向,所以……”
“什……什么?十八岁?你简直是……”
赵渊听到儿子那么淡定的说出来,肺都快要炸开,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松?怎么可以当作是在叙述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赵渊实在找不出什么语言来教训儿子。只得强压着心底的怒火,走到赵泽宇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还要继续下去?又或者是,找个男人过一辈子?”
“父亲,我……我只是喜欢男人,目前还没有遇到真心喜欢的,暂时不考虑过不过一辈子那么长远的事。这个圈子想找个合适的人很难!”
赵泽宇说的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赵渊看在眼里,似乎也有些理解。但是,绝不能让他再这么胡闹下去,否则他接替首领之位这件事就会逐渐变成泡影,即便是勉强坐上了那个位置,手下那么多号人,只怕也会不服吧!
赵渊不能冒险,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使出他不为人知的秘术。更不能让赵泽宇知道,最好是永远不知道最好!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情绪,仍旧一副冰山阵势,冷冷的说:“好吧!不管怎样都好,我的位置你必须接替,但是你现在这鬼样子,我不太放心。这样吧,我们来场赌注,如果你赢了,我答应你,绝不再过问你的私事。怎么样?”
看样子,赵渊还是个通情达理的男人,面对儿子的出柜,竟然也能坦然面对。看来,他对他的赌注信心满满。
“什么赌注?”
赵泽宇一听来了兴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一定要牢牢抓住,如果赢了,他以后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一切。包括寻找同性情人或择偶方面。
“我们来赌,如果你能在三个月内让帮会里所有的人,听清楚了,是所有的人!都信任你,服从你,并唯你马首是瞻,那我就输了,我会做到我答应的。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最好改掉你这扭曲的取向问题,给我正正经经的生活!怎么样?”
“这个……也太难了点吧?我才二十二岁,怎么让那些元老们心服口服啊?只怕在年龄上我就输了!”赵泽宇面露难色。
的确,以他的资历,根本就一点胜算都没有,赵渊还让他接替他的位置,这几率小得可怜。再说,赵渊还那么年轻……
等等!年轻?仔细一看,果真是太年轻了!赵泽宇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赵渊,左看右看,的确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他们初见时一模一样!怎么以前从未发现过这个问题?连帮会里的人对他的年龄和外表的变化也没有任何异议。
怎么会这样?这时的赵泽宇根本没有细细考虑关于那个赌约的事,而是琢磨起了赵渊的模样。
赵渊见赵泽宇死死盯着自己,不清楚是怎么了,他问:“跟你说话呢!你看着我做什么?”
“父亲,我怎么觉得,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的迹象?按理说,我都二十二了,怎么着你也该五十了吧?奇怪!你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我看,都是我在往上长,而你却还是停留在原地!”赵泽宇端着下巴仍旧一脸认真的端详着眼前的赵渊。
赵渊这时才惊觉,心底暗自嘀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