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莫树领着南哥儿走到河道边。
“从这边出去,就是君曜了。”朱溪在身后道。
郎中果然只用了一周,就将南哥儿的脸修复得差不多了,完全符合南哥儿的要求,普通又大众的一张脸,跟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
小夏牵着马,慢慢走在后面。
只有他们两人送行。
南哥儿只是有点新奇的摸着自己的脸,完全没有在意他们那有点纠结的表情。
莫树以为他们两个只是不舍南哥儿出去,于是说道:“很快就回来。你们两个没必要摆出这样的脸吧。”
南哥儿摸着脸,百忙之余还鄙视了一下莫树——大爷,人家是怕你那可怕的一面被我看到,从此我们就那个啥,劳燕分飞,各过各的。
莫树一见南哥儿看自己,顿时又朝他露出了笑容。
得,看看这没一点自觉的脸,我还能说什么。
广田通往外面的河道口有四人来回巡逻,见了莫树他们一行过来,点点头,继续警戒。
莫树从小夏手中接过缰绳,轻轻一跃上马,然后朝南哥儿伸手。
将南哥儿拥在怀中后,莫树才对两人道:“我们很快就回,不过,大约要在外面过了新年。”
朱溪跟小夏皆有些黯然地点头。
“不舍得你呢?”莫树笑着揉揉南哥儿的头。
南哥儿丢给他一个白眼,然后挪了挪,想要找个避风又暖和的地儿窝着。
转头看看那两个送行的人有些担忧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别担心,没事。”
那两个人勉强地朝他们笑了笑。
眼见没效果,南哥儿也懒得再说,转回身,坐好。
我都讲了,你们还爱担心,关我啥事。
他在心里不负责任地想到。
莫树一抖缰绳,喝马缓步走动起来。
本来南哥儿还准备了很多行李,但被莫树一句话就打发了。
外面的广田人多着呢,你拿那么多不麻烦?一出去就有落脚的地方了。
南哥儿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莫树的鄙视了。
因为虽然现在他是个杀人狂(疑似),还是个花痴(已证明),但都无法阻止这丫的一直在脑残的道路上狂奔的步伐。
被一个脑残鄙视了,还有比这更丢人的么?
所以南哥儿蛋定地将手上的行李往莫树脑袋上砸去。
莫树说河道那里有设置阵法,就像障眼法一样,所以外面的人根本无法看到这边的通道。
走过广田的山门,回头一看,果然,只见一片绿色的树林,已然不见那高远的山门。
莫树不用低头,也感觉到怀里南哥儿的动作,笑道:“早说了,出了山门,你什么都看不到。”
“是阵法耶!”南哥儿表示景仰,“原来真的存在。”所谓的武林高手,阵法,对了……
摸摸脸。
还有易容……
这个应该是易容……吧?
或者其实还是整容?
“广田真是了不起的地方。”南哥儿由衷地说。
“你的赞美一定会让他们很高兴。”莫树轻笑,“要睡一下么,今天起的比往常早。”
“有点颠。”南哥儿不太爽地嘀咕。
虽然垫子是莫树特地猎杀的厚毛野兽皮子做成,但毕竟是马上,比不上平地。
“忍耐一下,”莫树伸手摸摸南哥儿额头,“晌午前就可以抵达休息地点。”
“唔。”南哥儿哼唧一下,然后继续靠在莫树怀里,看着眼前驰过的景色发愣。
风从脸上吹过有点冷,但莫树给他准备了一个不晓得用什么做燃料的暖炉,据说可以用一天。
所以说啊,广田的存在本身就很逆天好不好!
谁能想象能使用一天的暖炉?
一想到这个,又再次想起了整容的问题,然后是广田那些强人们。
最后还是结论: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南哥儿沉默很久,但是听呼吸频率却又是清醒着的,莫树以为他在担心接下来要面对的过往。
于是轻声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定会护你周全。”
南哥儿一愣,然后轻笑:“我没有担心。”想了想,又道:“既然决定跟你一起出来了,自然是相信的。我就是这样的人。”决定相信,就会毫不迟疑地跟着走下去。
莫树似乎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笑:“真真儿好孩子。”
“我才不是孩子。”南哥儿哼道。
炉子拿皮袋子装着捂在怀里,南哥儿将手探进去暖和着。
抬眼却见莫树握着缰绳的手,又伸出手,覆与他的手背:“暖和么?”手下的肌/肤是一片冰冷。
莫树微微低下头,笑了笑:“暖。”
南哥儿想了一想,再又比比他与莫树身上衣服。
虽然莫树似乎武艺高强不怎么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