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春和把千锦训了一顿,说她办这么点小事都花了这么久,指不定是去哪里偷懒了。
她没有辩驳,只说以后手脚会更麻利些。
许是觉得无趣,春和让她去屋里伺候着,自己则说有事先走了。
千锦目送她走得远了,这才抬脚进屋。
春和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院子里的宫人皆向她行礼,她却没听见一般径直进了宫殿。还未来得及站稳,便禀报道:“娘娘,出事了!”
“嗯?”方凌雪抬起眼,漫不经心的表情,声音却拉得很长。
春和看千锦一眼,不耐烦地呵道:“你去门口守着,有事娘娘自然会召你。”
千锦连声应着,脚下急急地往外退去。
门被重重地关上,片刻后,里面才又响起了说话声。似乎是极严重的事,她们刻意压低了声音,千锦下意识地又靠近了些,却依然听不清楚,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些词组。
仿佛是在说,太子昨日出宫游玩时调戏了一个民女,那女子性子刚烈,拔下发钗便扎进了喉咙。太子大惊,只命人把她草草地葬了,却没想到今日她家人竟寻到皇宫,偏偏又在皇宫门口遇到了贤妃的人。此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到了皇上耳里,定少不得一场雷霆之怒。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春和间或说两句,方凌雪却一一否决,最后只问了句:“此时人到了哪里?”
春和的声音很低,千锦听不清,却隐隐地听到“冷宫”两字。
冷宫虽也是座宫殿,但如今已荒废多年,昔日皇上即位,犯事的妃嫔虽多,他却从未把谁打入过冷宫,罪过重的直接赐死,尚可饶恕的都只是降下位份。时间久了,冷宫便无人去了,只一个粗使丫鬟每日去打扫一遍。若用它来藏人,定然不会引人怀疑。
她们又说了些什么,里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便开了,春和对千锦皱了眉道:“你去浣衣局一趟,把娘娘那件霓凰羽衣拿回来!”
说着又脚步匆匆地离去。
千锦不知她要去做什么,但她看得出来,她们此举是想要支开她。
浣衣局离中宫有些远,离冷宫却很近,虽然没有大路可以直达,但绕着小道再翻过一面宫墙,便可到冷宫侧面。
如果她猜得没错,此时贤妃与方凌雪是在抢着时间,若方凌雪的人先到,那女子家人定然活不成,若贤妃先到,他们定会被送到皇上那儿去的,到时恐怕连方凌雪都脱不了干系。
千锦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快到浣衣局时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闪身上了去冷宫的小路。之前跟君修学过一些轻功皮毛,平日里虽都没用,此时用来赶时间却再好不过。
不过一会儿,她便到了冷宫院中。
宫中门悉数关着,廊沿上挂着两个破旧的灯笼,院子里空空荡荡的,虽是春日,却是一片萧索的景象,全然不像有人的样子。
她躲到树丛后,朝门框上扔了颗石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探出来一张老人的脸,他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动作极轻地把门关上了。
她站起来,翻身出了冷宫。
不过一个民间女子,纵是她家人寻到宫中,也绝不会动摇五皇子的太子地位,更不会对方凌雪有什么影响,但它却可以让皇上对他们心存芥蒂,以后若再有什么事,废后废储就会容易很多。
思及此,心里免不了雀跃起来,若她能在她们向老人下手之时把皇上带到,方凌雪的罪,便会更重一些。
许是想得过于投入,面前过来一人她竟都没看到,等发现时两人已经撞在了一起。那小太监慌乱地扶她起来,顺势塞了个小纸团到我手里。
之后他便快速离去。
到了无人的角落,她小心地把纸团展开,上面只四个字:置身事外!
是她不认识的字迹,可直觉告诉我,纸团上的话,她该信。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上了大道,径直往浣衣局去。
找庄嬷嬷拿过衣服,她问她为何来得如此晚,她说是路上不小心撞了个小太监,这才耽搁了。
庄嬷嬷微微笑着,说是她现在做了皇后身边的人,这种毛手毛脚的性子真该改掉了。
回中宫路上她始终放心不下,总觉得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放过去难免有些可惜,但纸团上的话又像重锤一样死死地压着,她犹犹豫豫地不知如何是好,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竟在朝着贤妃的宫殿走。
她懊恼地咒了一句,正准备转身,却看到了不远处快步行来的贤妃与湘嫔。
不得已迎上去,屈了膝道:“奴婢见过贤妃娘娘,湘嫔娘娘!”
她们脸上全是焦虑,只匆匆扔下一句‘“免礼”,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她在后面喊道:“两位娘娘可是要往冷宫去?”
前面的人双双顿住。
她继续道:“冷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知娘娘所去为何?”
湘嫔冷着声:“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