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慕北易觉得疲惫,世间安得双全法啊。
&&&&两人亲密地贴在一处,慕北易躺在枕春的膝盖之上,枕春柔软的指尖细细拂过慕北易的头发。像一对儿相互依靠的伴侣,心里却好似有天堑。
&&&&“十一娘。”慕北易不甘心,伸手贴上枕春的脸颊,想再问一次。
&&&&那话音还未落,却听见屏后冯唐的声音:“陛下,南疆的急奏来了。”
&&&&自柳柱国死后,南疆诸多事端渐生。权利更替,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慕北易案前的政事如同山摞,枕春侍奉笔墨时也是见过的。她便不着痕迹地握下慕北易的手,抚着他起身:“政事要紧,但陛下也要劳逸结合,不要太过劳累。”
&&&&慕北易颔首,合襟要去,看见外头鸦黑的天色。忽然,他转头道:“澜月阁的人,你得空处置了罢。”
&&&&“月婉仪?”枕春想了想,轻轻以搔头贯髻,送出去两步,“陛下意下如何。”
&&&&“珍贤妃主杖杀,向朕谏了三次。朕以为可矣。”
&&&&薛楚铃怕是深恨。枕春颔首,“既然如此……”
&&&&慕北易却道:“四儿的日子还很长,到底不能说得太难听了。”
&&&&四皇子如今是雅妃暂且抚养。雅妃姜氏无有所出,是被庄懿皇太后赐药的缘故。若说起雅妃此人,枕春亦是钦佩的。便略是思索,颔首应道:“臣妾明日去看看便是,陛下不必挂怀此等小事。”
&&&&慕北易便放心了。他撩袍出去,走入雪雾之中,回头看时,枕春却已经进暖阁了。他唤一句:“十一娘。”
&&&&枕春慢条斯理地又出来,扶着门框看他,问:“陛下怎么了?”
&&&&“朕可以立怀凌为储君,后日封后大典上便可以。”
&&&&他此时有些像个孩子。他是想哄枕春高兴的,但不知道枕春想要什么。他只得摸索遍全身的兜囊袖口,掏出来的都是权利与荣耀富贵。他只有这些,便只得奉给枕春看。
&&&&枕春忽然理解他,淡淡一笑:“少不立储,怀凌话还不会说几句呢。陛下匆忙立储,于国祚不安,臣妾不敢受。若是心疼臣妾,臣妾想吃野春莓,这几日想的厉害。”
&&&&慕北易想,这个管够的。道:“八百里加急。”
&&&&“多谢陛下垂爱。”枕春浅浅福身。
&&&&慕北易这才走了。步履匆忙朝着御书房去了,天色昏暗,他走入一片惨白的雪雾之中。
&&&&枕春扶着门望着,想起安灵均临走时的背影。
&&&&次日雪晴了。万顷天光都洒下来,温暖融融地照着掖庭。
&&&&枕春毫不避讳的着九凤的紫衣与凤冠,坐皇后的要凤驾到澜月阁。当时慕北易还说,月牙名字里有个月字,住澜月阁很合适。
&&&&如此一件件一桩桩想起来,复仇好像也没那么宽慰人心。
&&&&宫道上万物化生,说不出的温软与新鲜。枕春举目四处望去,可以看见高阔的春日天空。刚出绛河殿,柳絮轻软纷飞,寻鹿斋的方向缓缓走过来一个碧衣的人。
&&&&“若儿。”枕春前趋两步,向她招手。
&&&&端木若见是枕春,便噙笑上来:“姐姐。”她站得很近,带着欣然望着枕春,道,“姐姐肤白,着紫色好看,戴凤冠也好看。”说着伸手,轻轻捻落枕春髻上的花絮。
&&&&枕春献宝似地拍拍皇后的轿辇:“这玩意儿可宽敞,到底比往日的要好。你快上来,同我一块儿坐个新鲜。”
&&&&“姐姐不忌讳,宫人们要嚼舌根。”端木若以帕子掩唇,低低笑道,“待姐姐封后,日日坐着便不觉新鲜了。你倒是好有意思,明日的大魏国皇后,占个轿辇也叫我个妾室来一道坐着。”
&&&&“妾室?”枕春不以为意,“管他劳什子妻妾呢。你看看……”她指着轿辇上绣龙凤呈祥的软枕与宝相花纹的绒榻,“来来来,走起路来一点不颠。那些却辇之德的假话,也就骗骗陛下这样的男人。”
&&&&“姐姐……莫胡闹。”端木若轻轻嘘声。
&&&&两人相视,便都笑起来。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自缢
&&&&枕春拽着端木若的手腕儿,盈盈而笑,将她拉上凤辇来。那凤辇上暖香袭人,帷幔飘忽,舒适得紧。
&&&&旋即枕春戏谑道:“隔日呢,我再差人,将这凤辇再扩宽大些,到时候再坐上樱桃、连姐姐。后面呢,再加两座儿,还可以捎带着珍贤妃、荣德妃。咱们就坐车巡视内宫,见得俊俏的侍卫,便拿来指给身边儿得用的宫女儿。”她絮絮说着,还将辇侧小兜里的果子掏出来给端木若吃。
&&&&端木若哭笑不得,直推道:“罢了罢了,姐姐都要做皇后了,怎还如此贪吃。”
&&&&“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