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了会儿,被人请去御书房的时候还有些愣神。
那太监是皇上身边儿的老人了,平日见了皇后也总带着笑的,这会儿却面色郁郁的,也不多说,行了礼便带了皇上口谕,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皇后唤了身边的婆子来,往头上慢慢地戴那些个珠翠:“公公别急,先坐着用些茶,皇上这个时辰叫本宫去有什么事?”
往日那公公可就得陪着笑脸坐下了,这次却不大一样,只垂了头道:“娘娘赶紧地收拾了去吧,皇上那儿催得紧,耽搁不起。”
皇后见他咬得紧,心下有些奇怪,只略略梳洗了便起身:“既是这样,公公便带路吧。”
公公依旧不走,往后瞧了瞧:“那孩子呢,皇上说把孩子也带上。”
皇后不知为手心出了些汗起来,心里隐约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又不大想得通透,手指隔着衣服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硬扯出个笑来着对身后的婆子说:“把四皇子带上。”
那公公依旧不说话,面色上也淡淡地瞧不出个什么来,引着皇后上了轿子,往御书房去了。皇后心里没底,咬了咬嘴唇,心想着见招拆招吧,总归这皇子是真的,看你们能浑说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御书房里气氛非常压抑,皇帝坐正首,边上是太后,曹季夏在正中间跪着。
皇后扶着婆子进来,瞧着这阵势,右眼皮跳了跳,堪堪压住心里的不安,上前跪下:“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
太后也不叫她起来,只问她:“你早上也不曾来我宫里请安,这会儿倒是要请安,哀家消受不起啊。”
皇后一愣,忙道:“回太后的话,臣妾早上身上不适便在宫里略躺了会儿。”
皇上冷着声说:“身上不舒服?皇后脑子里想着太多事了累着了吧。”
皇后怔怔地:“皇上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皇上也不理她,抬手招了太医进来:“验。”
那公公带着几个太医院德高望重的老御医进来,谷太医在边上帮着打下手,捧了一碗水端上来,几名御医验了水无误以后谷太医将碗端上皇帝的书桌,走路时那水面波动着,打shi了他的大拇指。
皇帝伸出手来,用刀在手指上划了一刀,把血滴了进去,接着御医抱着那孩子,也将血滴了进去。
两滴血在碗里旋转坠落,却并不互溶。
皇后惊得变了脸色:“这怎么可能!先前常御医验着不可是好好的吗!四皇子是真真儿的皇家血脉,怎么会这样!皇上明察,必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皇帝气得甩手把那碗血水砸向皇后,泼了她满脸:“贱丨人!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吗!”
皇后顾不得擦自己的脸,只哀哀地哭道:“皇上明察,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皇帝指着曹季夏:“你,你们刑部查出了什么,一点一点的说清楚了!”
曹季夏应了,朗声道:“常御医已经都招了,皇后娘娘多年无子,将心思动到了歪面儿上,比着皇上的样子寻了个孩子进来,买通了他验亲的时候做个手脚,常御医行医多年,统领太医院德高望重,想着这法子定是能唬过皇上跟太后去。只是娘娘觉着这价钱不合适,常御医不肯松口,偏要要了来,才想出了那下作法子来恫吓娘娘,不想正被林大人撞破。”
皇帝捻着手里的珠子,瞥了一眼已经傻了的皇后:“顾家是棵大树啊,我都不知道皇后能许得出这么个数字的银子了。”
皇后瞪着曹季夏,急急地争辩道:“你说是我贿赂常御医,你的证据呢!总不能他说了什么便是什么吧?谁知你是不是平白着要咬我一口?”
曹季夏略侧过头冲皇后挑了挑嘴角,皇后心里一凉,她突然就明白了,她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果不其然,曹季夏叩首道:“我刑部自然不会没拿到证据便胡乱猜测,既然娘娘非叫我拿了出来,我便也顾不得娘娘的脸面了。”说着叫外面的侍卫进来,接过那包袱在皇帝面前摊开:“这是娘娘给常御医的定金,常御医已是花了一部分了,剩下的都在臣这里。”
皇帝走过来拿脚尖踢了踢那沓子银票,皇后百口莫辩,伏倒在地:“臣妾求着皇上再验一遍,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求着皇上念着臣妾这些年的情意,再验一遍!”
皇帝瞧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多少有些酸软,他对皇后并非无情,只是后宫从不缺新面孔,在往后的日子里早就把原先的心意磨得所剩无几,这会儿难免有些不忍,想着是不是真的出了差错,该叫御医再验,谷太医在后面攥紧了手,背上全是冷汗,曹季夏一瞧着不对,忙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串项链来捧给皇帝:“臣还从常御医身上搜出这么个东西,只是他对此物避而不谈,问来问去几遍都问不出什么,臣不敢私藏,请皇上过目。
皇帝一瞥见那串项链整个人都有些愣了,这项链还是当年他自己赏给她的,眼下她竟拿了来做筹码,不管她原本打算拿来做什么,现下它都将皇帝对她最后的一点怜惜打碎了。
太后也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