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远处受人恭贺不断回礼的宫忘川,突然开始为繁花谷的未来担忧起来。
繁花谷寄予厚望的未来之星宫忘川,保不齐哪天一激动,头脑一热就英年早逝了。
这个宫忘川,他打不过,硬抗也不跑。
彭萋能接受她和师姐与人共除厄运,就表明她对此事有信心,这个信心不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信息,而是,成与不成都能全身而退,性命无虞的信心,打不过就跑,干嘛非得难为自己以身犯险,都有家有业......
彭萋这回可是涨了教训,记住了以后不能再找宫忘川一块儿玩耍了,跟他玩,要命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繁花谷谷主对凌恒点头致意道,一句话把自己徒弟和凌恒的徒弟都夸了进去。
也是,问世间被后浪盖过头顶的前浪,谁还能比他们两个更有成就感。
“早该是他们年轻一辈的天下了,我们老了,做什么都思前想后,除了年纪,什么都要被比下去喽!”凌恒回给繁花谷谷主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可惜董道友看不到这一刻。”繁花谷谷主怅然怀念着留仙宗宗主,他目光缓缓扫过心有戚戚的留仙宗众人,紧跟着话锋一转,忧心忡忡道:“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之首花落谁家也该尽快有个定论。”
凌恒眼神飘远,他神色从容,没有继续与繁花谷谷主攀谈,倒是旁人明的暗的纷纷眉心一沉,对此话深以为然。
繁花谷谷主见凌恒不接他的话,便自顾自的说道:“本座可是看好明善贤侄女,当得宗主大任。”
此言一出,抽气声由近及远,此起彼伏。
有人硬往自己身上泼油点火,躲都躲不掉,凌恒就不能再装没听见了,他若无其事的呵呵笑着,心里却将狗拿耗子的繁花谷谷主骂了个狗血淋头,道:“我们善善面冷心热,嫁个能遮风挡雨的可靠人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不就有现成的,远道贤侄还不是可靠人儿?”景福长老接住话头,别有用心的凑趣道。
从头至尾一脸木然、神游天外的吴远道这才略动了动,算是做出点反应。
留仙宗三大长老隶属主峰绮霞峰,景福长老想继续稳坐长老之位当然是偏帮着吴远道。
繁花谷谷主不怀好意的提议由明善继任,这话放在从前那纯属无稽之谈,因为明善非绮霞峰弟子又非首座弟子,是没有资格继承宗主之位的,可是宗主的死是横祸,没能完成正常的宗主之位交替过程,那么波折就少不了了。
如今穿云峰人口单薄却势头正猛,明善若真有坐宗主之位的心思,在从来都是靠实力说话的世界里,绮霞峰恐怕就只有喝汤的份了。
但凌恒回绝了,先不说真心还是假意,就说用的这个借口......
吴远道爱慕明善,留仙宗人尽皆知,嘴上没人说是因为宗主不同意,现在无人阻挠了,明善乃至穿云峰完全可以成为吴远道顺利继任的一大助力。
“远道贤侄身负重任,怎能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凌恒连连摆手,“景福长老休要再开这种玩笑,他们师兄妹向来恭谦有礼,让你一说平添了不自在。”
宗主之位自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吴远道,谁眼馋谁和吴远道争去,反正他们穿云峰不沾,只管坐稳穿云峰,至于景福长老的意有所指,凌恒从内心到行为都是拒绝的,也就是稍微顾及了一下吴远道昨日丧师的心情,否则凌恒肯定当场冷下脸来。
说的好像是宗主死了,他们终于能如愿了似的,他凌恒膝头,一边一只金凤凰,他怎么会看得上吴远道这种心怀宗门一身重担的鸟儿,鸟儿师父还倨傲的自说自话的挑拣过他们,那就更没门了。
只是留仙宗的天是真的要变了,不得不变......
事已完成,各回各家,宗主之死早已传回宗门,传遍四方,想丧事从简也不行了,只能大办。
葬礼上,才分开不久的大小宗派再次齐聚绮霞峰,前来凭吊逝者。
彭萋很想尽心为葬礼做些什么,可是宗门弟子众多,她又没有处理俗务的经验,所以根本用不上她。不像明善大大小小的世面都见过,什么场面都能撑得起来,正在前头招待客人迎来送往。
又不能回穿云峰,只能窝在三星殿的偏殿等着,因为凌恒需要全程在主殿作陪,还要时不时地招呼彭萋到人前溜一圈。
此时,彭萋直勾勾的瞅着师兄手里的饼,开始发眼功,饼是再平常不过的油饼,没有馅儿,陈嘉树跑前跑后好不容易忙完一遭,终于消消停停的坐下来,这饼他才拿出来吃了一口。
“喏。”陈嘉树二话不说就把饼给了小师妹,又重新拿出来一张。
彭萋满意的接过饼,她并不饿,也不觉得这饼有什么出奇,纯粹是因为这饼出现在了师兄手里,用凌恒的话说,“萋萋最会欺负你师兄了”,只要是师兄手里拿的,无论贵的贱的,好吃的不好吃的,彭萋都会感兴趣的往上面看,她知道只要她看一眼,师兄会立刻送到她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