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十个炉鼎,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什么类型的都有。”
“后来呢?”
“一个没动,全数退回。”
“难怪说不举。”
“嘘——尊主来了。”
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只见云开与一个清俊男子十指相扣,缓缓走来。
嘈杂的谈笑声停下,转为暗地里的传音。
“怎么有点眼熟……”
“虚玄界,虚玄界里的那个。”
“哦,想起来了。”
云开看上去心情颇好,嘴角是收不住的笑意。
他环视一圈,轻咳一声道:“这是我的伴侣,名叫守微。”
“我敬他爱他,你们怎么对我,便怎么对他,不得怠慢轻视。”
魔修一向随心所欲,没有门第修为的偏见。
他们齐齐向守微行礼,并不因他是道修或是元婴期而看轻。
谁瞎说什么男宠的,这股恋爱的酸臭味都要浓到窒息了。
之后就是讨论战事了。
极夜宫数百年前收缩势力,实际是从明处转为暗处,云开早已在魔域各宫都布下暗棋。
然而在不知情的世人眼里,便是见月失踪之后,狐喜难担重任,极夜宫越来越弱,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渡劫期以上会受到心魔影响。植根于人心的心魔,是沉渊的“眼”。
云开封印渡劫期以后的实力和记忆,是为了切断沉渊的窥探。一方面给守微充足的时间多次转世补齐神魂,一方面给自己留出喘息的时间。
明理纵横数百年,早已自满。
他看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局势颠倒,长明宫反而成了弱势的一方,甚至无力反击。
离开清心钟的范围,这些渡劫期的魔修,或多或少都受到心魔的影响,其中云开的状况最严重。
他们现在的挑战,已经不是打败明理,而是怎么尽快打败明理。
*
长明宫的防线溃散,死的死,降的降。
上空,明理和云开还在打着。他们那个级别的战斗,旁人无法插手。
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此时的明理已接近疯狂,他摆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一招一式都用尽全力。
没有赢的希望,就一起死。
云开不和他硬碰硬,游走避开他的攻击,抓住每一个破绽和机会进行反击。
最后,明理全身上下都浸满了血,他冲到云开身前,看着云开血红色的眼睛,笑道:“你也不好受吧?”
何止是不好受,云开最近频频出现幻觉。
心魔噩梦,心中最恐惧之事。
是父母惨死同门剑下,火光中用最后一丝力气送他离开,他从此漂泊无依。
是剑尖指向自己心口,问chao哀鸣。那时候沉渊伪装成渊渟的模样,眼里是全然的嫌恶:“你既已入魔,从此道不同、不相为谋。”
是天地棋盘上,黑白方寸间,渊渟为护自己受重伤,被故友质问指责依然寸步不让的身影。
是他渡忘川、过奈何,神魂剧痛血rou撕裂,才在鬼府深处,找到渊渟破碎的神魂。
“云开!”
识海中的声音焦急,远处守微见他出神,只能借濯辰洗星的联系不停呼唤。
云开终于回过神来。
这期间,明理想趁机杀他,却油尽灯枯力不从心,只留下些不致命的伤。
明理的尸体落下来,摔得破破烂烂。
长明宫从此不复存在。
&&&&
&&&&☆、长相厮守
云开一袭黑衣, 踏过尸山血海。
黑衣上满是血迹,有他的,更多是明理的。
鸦声阵阵,残月爬上枝头, 华美宫殿只剩断壁残垣。
浓郁的血腥气充斥四野, 带刺的妖异花朵无风自动, 鬼哭藤蠢蠢欲动,发出低低的哭泣声。
明理已死,长明宫彻底败亡,没有翻身的余地。
守微迎上去, 一句话还未出口。
“小心!”
云开骤然变色,战戟一荡, 凌厉气势凝成巨龙咆哮冲出,将守微身后意图偷袭的俘虏咬成两半。
鲜血喷溅,被他用灵力细心挡下。
云开捏了个诀,将身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
他抱住守微, 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耳鬓厮磨:“师兄,我好累,走不动了。”
云开和明理打的时候,守微远远看着。招式来往间, 他的心也随之忽上忽下。
看出云开陷入幻觉时,他焦灼难忍,只能一遍遍地呼喊。
此时此刻, 一直悬着的心总算重重落了回去。
焦急和紧张过后,守微出了一口长气,也陪着云开闹腾。
他拍拍云开的背,温声问道:“那怎么办,我背你回去?”
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