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耀眼。
春芜与她同在千芳斋帮忙,见她得意样子,赶着她要外头招徕顾客:“且去,将你那满头乌发予人看看,说说这龙脑膏的不凡。”
春琴捂着脸:“哎呀,哪有这般叫人抛头露面的。”
“便叫你不要如此得意。”春芜扯着她圆嘟嘟的小脸,向两边拉开。
“唔唔唔......”
赵香枝在香铺中,不知隔壁闹腾。刚坐下松口气,见木掌柜带着个仆从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一脸喜气:“小姐,温陵侯府来人。”
赵香枝便要起身,那仆从慌忙行礼:“赵小姐且坐,奴只是来买香的。”
赵香枝抿嘴一笑,端坐不动:“君侯可好些?”
“多谢小姐赠香。君侯近日越发好了,每日都到院中走动。”那仆从仰起脸来,一脸笑意。他们身为下人,却因温陵侯府上一向宽厚,且君侯乃大衍臣民心中的战神,府中下人更是对他敬重无比。眼见君侯身体好转,个个都很是欢欣。
赵香枝眼中笑意盈盈:“如此甚好。”她又问,“小哥要买的什么香?今日本是不曾开业的,然既是君侯府上,便任由小哥挑选了。”
那仆从挠了挠头:“奴也不是太懂。君侯夫人和小君侯夫人特特吩咐了,上次那蜜露定要再带些回去的。”
赵香枝回他:“那蜜露并未在铺中售卖。回头我叫人送去便是。”
仆从急忙摆手:“不可不可,还是奴去府上拿吧。”
赵香枝长睫微动,不置可否:“小哥再看看其他香罢。木掌柜,劳烦了。”
木掌柜笑着应了。赵香枝便端坐一旁,端了盏清茶喝。
耳边听得木掌柜同仆从细细碎语。那仆从是个善谈之人,不消片刻就同木掌柜侃侃而谈起来。
“这是朗岳观常用的香啊?了不得,日后怕是要水涨船高,众人皆争了。”
“这话从何说起?”
“掌柜的不知?朗岳观的怀清道长被陛下亲封为国师呢。您说,这朗岳观可不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赵香枝动作微顿,复又小小啜了口茶。
那小小翘翘的唇被茶水一shi,娇妍无比。唇角勾起的弧度,让女孩子显得尤为俏丽。
怀清道长啊......
赵香枝突然有些想看,那人身着白衣头戴玉冠的模样了。
三月初三。上巳。
天气和暖。西京城冬日严寒,河道结冰,而眼下流水潺潺,芳草萋萋,河边垂柳姿态仿佛柔婉少女。
皇帝令百官并家眷,往西京城南郊博鹿苑狩猎踏青。
国师怀清与徒弟叶瑜一同前往,主持祓禊。
三月草长莺飞。经历一季寒冬,再看这春山绿水,顿觉满目鲜活。男女穿着妍丽,满脸灵动。
女眷们聚在泗水旁,团扇掩面,轻声低语,不时传出清脆笑声。柳枝飘飘,佳人渺渺,引得年轻男子驻足观望。
怀清从坡上缓步而下,叶瑜跟在他身后,怀中捧着案盘,其上一盆符水,斜插了柳枝。
他身着白色长袍,腰封上兰花肆意张扬,阳光下暗纹闪闪。头上戴了玉冠,眉心一点朱砂,脸色如玉,唇色略白,身姿瘦弱挺拔,风徐徐吹过,袍袖轻扬,仙人之姿。
他身后的叶瑜穿了蓝色道袍,也是清瘦,脸上一团可爱稚气。
师徒二人眉心的朱砂痣如出一辙。
水畔一瞬寂静,瞬间又热闹起来。女孩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望着怀清叶瑜,脸上现出羞涩的红晕来。
更有些大胆的女孩子,取下了遮面的团扇,冲这边露出娇艳的容颜来。
怀清目不斜视,走至水畔,稽礼:“众位善人,请近前,小道为众位行祭礼。”
女孩们推推搡搡,娇笑上前,怀清握了柳枝,在符水上一点,轻轻洒在女孩身上。
为先的女孩双颊晕红,目含娇羞:“国师有礼。”
怀清略一点头:“已可。善人请至一旁。”
余下女孩皆笑起来,有人伸手推她:“快些快些,还有我们呢。”
女孩气他不解风情,跺着脚躲开了。
谢愈远远立于马上:“哎,这国师,可真不解风情。”
旁边两个小郎放声大笑:“父亲说得,好似自己便懂。”
谢愈回身,一鞭子抽在小郎马上:“混小子,为父那叫一往情深。”
“是——”小郎拉长了声音,扬鞭打马疾走,“父亲,再不走的话,叫卫国将军府上抢了先。”
“哼,由得他们去。”谢愈喊了一声,看着儿子肆意张狂的模样,心中泛起骄傲,又掺杂一丝苦涩。
往日春狩,要更热闹些。
第11章 惊鸿
春光无限。
怀清带着叶瑜,默然穿过泼水相戏的男女。也有人出其不意地掬一捧水洒来,总叫他躲了过去。叶瑜人小机敏,仗着身子灵活,早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