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
墙内有一株腊梅延伸出来, 正好伸展在宋如锦的斜后方。小朵的腊梅馥郁幽香, 月照花影,叠着灯火的光芒,朦胧而秀雅。
宋如锦在家中穿戴得随意, 头发也只绾了一半,但立在夜色中花枝下, 却尤为姽婳昳丽,仿若踏月而来。
徐牧之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抬手摘了一朵腊梅花,递给宋如锦, 神思不属地说:“我记得妹妹是喜欢腊梅的。”
见宋如锦两手抱着兔子,着实腾不出手拿腊梅,他便把腊梅花斜斜别进了宋如锦松松散散的发髻。
宋如锦呆了一呆。
徐牧之正色道:“妹妹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早些歇息。”
宋如锦应了一声,乖乖地往回走,走到一半又回过头,见徐牧之还立在角门那儿,便折了回去,仰首望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憋出一句:“祝世兄上元节安康。”
徐牧之的眼中柔光满溢。他道:“妹妹也是。”
宋如锦便揣着两只泥兔子走了。
回去之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困意全无。夜深露重,她披了衣裳起来,去院子里折了几株细软的腊梅枝,编了一对小花环,戴在两只泥兔子的头上。嫩黄的腊梅压着兔耳朵,泥塑的小兔子便陡然生动活泼起来。
做完这一切,宋如锦终于安心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周嬷嬷过来唤她:“二姑娘快醒醒,该起了。”
时辰尚早。宋如锦昨天又睡得晚,此刻自然醒不过来。她睡得昏沉,迷迷糊糊地听见声儿,还有些恼,背过身继续睡了。
周嬷嬷只好轻轻推了她两下。
宋如锦的意识渐渐回笼,终于想起今天是十六,是要去宗学的。她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嘟囔着哼了几声:“我不要去上宗学……”
哪知周嬷嬷道:“二姑娘今儿不用去宗学了,夫人带您回外祖家。”
听见不用去宗学,宋如锦便露出半个脑袋,惺忪的杏眼转了转,撒娇道:“让我再睡会儿嘛……娘回她的娘家,带我去干什么?”
——夫人同娘家来往得少,若带女儿一起回去,尚可以说是走亲戚,若自己一个人回去,旁人岂不是要说她在夫家受了气,气不过才回了娘家?
当然这些话周嬷嬷没有说出来,只继续温声劝道:“姑娘先起来吧,夫人已经备好了早膳,有莲藕rou末粥,酸溜白菜,黄豆酱rou……”
周嬷嬷还没说完,宋如锦就翻身坐了起来,趿拉着绣鞋下床。
系统“呵”了一声:“就知道你听了吃的才会起床。”
宋如锦穿戴完毕去了正院。早膳还是热的,她埋首细嚼慢咽,一旁的刘氏细细地叮嘱着周嬷嬷:“我也就回去住三五天,这段时日,衍哥儿就劳你照看了。”
周嬷嬷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原就是我分内的事。”
“家中若出了什么事……”刘氏意有所指,“就赶紧遣人来告诉我,义安侯府离这儿也不远,我赶回来也来得及。”
周嬷嬷郑重点了下头。
不多时,宋如锦便吃完了早膳。母女俩一块儿上了马车。马蹄“哒哒”响了一路,约莫过了三刻钟,两人便到了义安侯府的大门前。
刘氏一早就遣人往这儿递了信,所以此时此刻已有几个仆妇在门口候着。一见到刘氏和宋如锦,便笑着迎上来,道:“可算把咱们姑太太和表姑娘等来了。”
那些仆妇穿戴都不差,比寻常官宦人家的娘子穿得都要好,显然在府中是得脸的。刘氏便也客客气气地待她们,道:“有劳几位带路。”
义安侯府祖上出身乡野,既不是战功累累的武将,亦不是开济辅国的文臣,仅仅凭借一口棺材换来了爵位,因而没有多少世家底蕴,其他勋贵府上的装饰都是不显山露水的清雅贵气,义安侯府则是坦坦荡荡的富丽堂皇,一眼看得出的奢贵。
幸而义安侯府的后辈们都勤学上进,大多都在朝中任着一官半职,如今新帝掌权,一大家子都乘着皇后的东风扶摇直上,现任义安侯已然累官至平章政事。
便没有人再嘲笑他们家暴发户般奢丽的装饰风格了。
宋如锦小时候也来义安侯府玩过,只不过时日隔得久了,已记不太清,现在顺着大门一路走过堂屋庭院,倒也觉得处处新奇。
张氏在二门那儿等着母女俩,一见到她们,就笑着挽起了刘氏的手,道:“一早听说你们要来,连忙让人收拾了一处干净院子,你们去瞧瞧喜不喜欢。”
刘氏道:“不过是来小住几日,哪需要这样兴师动众?”
张氏便放开了刘氏的手,佯怒道:“费心思招待你,你还不领情。”转而揽住宋如锦的肩膀,亲亲热热地说:“锦姐儿,我们俩走,不管你娘了。”
宋如锦偏头望着刘氏,怔怔地说:“那,那怎么成……”
张氏忍俊不禁:“傻姑娘,我骗你呢,你还真信了。”
刘氏拍了她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