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 眼睛频频往寝殿那儿张望, “娘娘如何了?”
“您放心,娘娘好着呢。”
“你可别唬我, 我刚刚还听见娘娘喊疼呢。”宋如锦一脸怀疑,“若一切顺遂, 怎么这会儿还没生下来?”
“妇人生产, 本就要费不少Jing力, 耗上一天一夜的也是有的,二姑娘别担心了。娘娘还算好的,这会儿天气不热, 又没到寒冬腊月,人身上舒坦, 生产时也不难受。”
宋如锦蹙着眉点了点头。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于生产之事一窍不通,自然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纫秋顺手剪了剪宋如锦手边的烛芯, 蜡烛“噼啪”一声,爆了一个灯花。她苦口婆心地劝道: “二姑娘还是先回去吧。您在这儿又帮不上忙,我们还要腾出工夫照料您。”
宋如锦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纫秋确实忙不过来了, 终于决意打道回府,千叮万嘱道:“娘娘若是夜里生了,记得派人来侯府通报一声。”
“您放心,婢子省得。”纫秋应承下来,遣了一个小宫女送宋如锦出宫。
刘氏正在侯府门口等着,见宋如锦回来了,忙问:“娘娘生了皇子还是公主?”
宋如锦答道:“还没生出来呢,纫秋劝我先回来。”
刘氏估算了一下时辰,心头一紧,“这会儿还没生下来,怕是难产了。”
再想到孝贞仁皇后就是因为难产薨了的,神色又是一变。转身就去了佛堂,拜求各路神仙保佑。
宋如锦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系统陪着她聊天讲故事,将近寅时才渐渐入睡了。
次日清早,天刚刚露出鱼肚白,便有宫侍快马加鞭赶到了侯府,贺道:“恭喜恭喜,皇后娘娘诞下了皇长子。”
阖府上下均松了口气。
刘氏一夜未睡,眼中还泛着红血丝,急忙问道:“那娘娘可好?”
宫侍道:“夫人放心,母子平安。”
直到听了这句话,刘氏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到了原处。唤人取来刻“如意吉祥”的金锭,递给宫侍,“有劳您跑一趟,这点心意就当请您吃酒。”
宫侍掂了掂金锭,笑眯眯地收进怀里,“娘娘说了,请夫人和府上的二姑娘一块儿进宫,瞧瞧大皇子。”
刘氏连忙换上入宫的服制,宋如锦也换了身鲜亮衣裳。这时候,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来报,“夫人,老夫人她……似乎中风了!”
刘氏一惊,“怎么回事!”
“昨儿晚上,老夫人贪凉,开窗户吹了一宿冷风,今儿一早便麻了半边身子,话也说不清楚。”
刘氏赶忙道:“快去请太医!”望着镜中按品大妆的自己,神色微微犹疑。
老夫人病重,她若不管不顾地进宫看闺女外孙,可是要落人话柄的。
“宿主,你娘亲想进宫看你姐姐,但老夫人不能没有人照管。”
宋如锦衣裳都换好了,自然是盼着进宫的。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每日上宗学,去凤仪宫是常有的事,刘氏若想看一眼宋如慧,还要层层往上递折子请命。
她迟疑道:“娘,要不我留下照看祖母,您进宫去瞧瞧姐姐?”
刘氏心中一讶,没想到宋如锦这么懂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孩子。”
深秋天气,菊花拔蕊怒放,傲霜吐艳。花房也培育出了绿菊墨菊这样的珍稀品种,宋如锦将不同颜色的各折了一支,带去了慈晖堂。
老夫人额上围着鸦青色金菊纹抹额,身下垫着厚厚的棉被。半边身子瘫住了,脸也僵着,看上去木木的,没什么Jing神气——这几个月来,老夫人本就缠绵病榻,现在看着,似是越发不好了。
“祖母,您看,这些秋菊开得多盛。”宋如锦寻了个矮瓶子,把各色秋菊插了进去。细长的花瓣托着花蕊,有如团团彩球。
老夫人的眼珠子随着宋如锦的动作转了转,片刻之后,终于认清了来人,“锦姐儿……”
“祖母,我在呢。”宋如锦沿着床边坐下,笑着说,“您还不知道吧?今天皇后娘娘生了皇长子。”
老夫人如今听不清东西,见宋如锦嘴唇动了,便费劲儿去听,好半晌喃喃问了一句,“什么场子?”
宋如锦便凑到老夫人耳边,一字一句道:“祖母,是慧姐姐,刚刚生下了大皇子。”
老夫人这回听清了,高兴地笑了起来,“好,好,给慧姐儿买杏仁膏吃去。”
老夫人有一半脸动弹不得,笑的时候便歪着嘴,看起来既可怜又滑稽。
宋如锦却是鼻头一酸。记得小时候,宋如慧尤其爱吃八珍楼的杏仁膏,老夫人便允诺她,每背十首前人诗词,就奖励她一两杏仁膏。那些日子,宋如慧每天都抱着书苦读。偏宋如锦也是个嘴馋的,宋如慧又一向让着妹妹,好不容易得来的杏仁膏,泰半进了宋如锦的肚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杏仁膏甜甜腻腻的滋味,宋如锦都已忘得差不多了,想不到老夫人还记得这样分明。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