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还不是得靠你们做媳妇的陪着解解闷儿。”
曹氏无法,只好坐下来,举起一杯菊花酒,笑道:“大伯母说笑了。来,我敬大伯母一杯,祝大伯母年年有今岁,岁岁有今朝!”
刘氏也举起酒杯,仰首喝尽,把空空如也的酒杯倒过来示意。
“大伯母好酒量!”曹氏赞了一句。
酒意渐酣,两人信口聊着。刘氏问道:“你和征哥儿成亲也满一年了,怎么还没有喜信儿?”
曹氏面色尴尬,“这种事……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还是要靠送子娘娘保佑。”
刘氏颔首,又问:“青娘的病可好转了?”
曹氏点头,“青娘自小体弱多病,底子本就虚,现在将养了一段时日,也堪堪把先前的亏空补回来了。”
刘氏看起来有些微醺,状似随意道:“我看也是。她今日的Jing神头就好得很,还跑到靖西王世子面前说笑呢。”
曹氏可算明白什么叫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她也是个聪明人,当即反应过来,“可不是。既然她病已好了,我明日就让她收拾收拾,早些回家去。”
次日一早,曹氏替青娘准备了盘缠,雇了一辆马车,直截了当地同她说:“你即刻就回登州府,我已给母亲写了信,她会想法子安置你的。”
青娘自然不肯走,软声央道:“瑢姐姐,不瞒你说,我是当真想留在侯府的。这里吃穿用都好,连院子里的花都比旁的地方开得漂亮。”
“留在侯府?怎么留?你存的什么心思,打量我不知道呢!”曹氏冷笑了一声,“你在府里作妖也就罢了,还妄想着贴上靖西王府的世子爷——你知不知道锦姐儿已经许给了他?单这一件,我大伯母就头一个容不下你!”
“瑢姐姐说这么难听做什么?”青娘怔怔道,“我今日只在那位世子爷面前说了一句话,瑢姐姐也是瞧见了的。”
“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成?”曹氏提着音量反问。许是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过于严厉了,她又放软了态度,“大伯母掌管中馈,我和大爷的吃穿用度,还得仰仗她划拨。她嫌你碍眼,我赶你走,也实在是出于无奈。”
青娘见曹氏的面色和缓下来,不由燃起了希冀,期期艾艾道:“那……劳烦瑢姐姐帮我……替我向大夫人求求情,好歹也让我在侯府住到年节。”
曹氏见她不听劝,心里不由烦躁起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什么念头。”
青娘讪讪然,据理争道:“瑢姐姐嫁进了侯府,也不知道帮衬一下娘家妹妹……”
“闭嘴!”曹氏道,“我现在好声好气地和你说,是指着你能听进去,懂我一番苦心。你若死不悔改,还存着不该有的念头,我半两银子都不给你,你尽管自生自灭去吧!”
曹氏极少露出这般凶悍的神色,青娘被骇了一跳,赶忙道:“瑢姐姐消消气,我走还不行嘛。”
她勉强笑着走出了门,没过多久,又折回来,小心翼翼道:“还请瑢姐姐替我向登州府那边打个招呼。”
曹氏悠悠地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青娘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待她走远了,曹氏才搁下茶盏。茶杯底儿碰上茶碟,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翻了下眼皮,不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吃硬不吃软的东西,非要挨了训才快活。”
“大nainai快别气了,您过得好,她眼馋,也是常有的事。”侍女春霖重新倒了一杯热茶,殷殷劝道。
曹氏叹了口气,又问:“前几日让你寻的大夫,可有着落了?”
“已经找到了,这几日就能出诊。”
“别!千万不能让他进府!”曹氏斟酌片刻,道,“他在哪里坐诊?我自己去看便是。”
日子波澜不兴地过了下去,展眼就到了十月末。
这日宋如锦还在听先生论“孝”,隐隐约约听见外头有人说“娘娘要生了”,顿时心急如焚。一下宗学,就直奔凤仪宫而去。
宫门口进进出出不少人,一个个都行色匆匆,宋如锦抓住一个眼熟的宫女就问,“娘娘如何了?”
宫女手上还端着面盆,只能微微俯身向她行礼,“听医女说,娘娘快生了,旁的婢子也不知道。”
宋如锦便径直往屋子里走。
纫秋正守在产房门口,见她过来了就急急忙忙地拦着她,“姑娘,产房不干净,您一个未嫁的姑娘进去不妥。”
“哪里来的歪理!”宋如锦仍然想进,但一直被挡得死死的,末了她也放弃了,只道,“那你帮我瞧瞧,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纫秋转身进了产房,好一会儿才出来,道:“娘娘好着呢,托我带话,让姑娘尽管放心,也别在这儿干耗着,早些回家要紧。”
宋如锦见她神色如常,处事稳妥,估摸着宋如慧并无大碍,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我不回家。”她挨着一旁的八仙椅坐下,道,“我就在这儿守着,等娘娘生了小殿下我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