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含泪望向太后,抑制不住笑意,急切道:“母后!”
“对不起……”太后重复着这句话。
圣恭侯惊惧,颤声道:“怀然……”
沈非轻轻哦了一声:“真有意思……人物,就应该这样,才有惊喜,这可真是个大惊喜。”
沈情跳下水榭,大步走来:“沈非,你祸国乱政,欺君罔上,指使手下炸毁堤坝,使崖州七万百姓罹难……”
“不用了沈情。”沈非笑道,“你现在要做什么?一一数出我的罪行,用可笑的《大延律》给我定罪吗?”
她说:“我说过,你们从一开始就输了。”
她绕开桌子,慢慢走向宫殿中央,张开手臂,开怀道:“我,从落笔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赢者。结局?并不重要,我等的,就是你们会给我怎样的惊喜,这个结局出乎我意料,但却从未脱离过我的掌控,凡事都有发展,我享受的,是这个过程,这个造人写故事的过程。你们永远不会体会到我的快乐,这是……无可撼动的,我已经收获的快乐。”
沈非放下手臂,回头对沈情一笑,轻声道:“愉悦。”
“你……”沈情道,“愉悦不了多久了,认罪伏法吧!”
“死我一个,解恨吗?”沈非问,“不吧?但我很快乐,所以……你们已经输了。”
她说:“就让你们看看,我的力量。”
她沉声,对圣恭侯和太后说道:“我要走了,你们呢?”
圣恭侯冲她一笑,眼神异常明亮,道:“我跟你走,怀然,很Jing彩……谢谢你,你不是凡人,你是……我的神。”
他说罢,碎了桌上玉杯,拿起碎片,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安乐公主匆忙上前阻止,却晚了一步。
汩汩鲜血从圣恭侯喉咙处冒出,他抽搐起来,脸却在疼痛的扭曲后,露出了满意的笑,似乎捕捉到了人生最后的光芒。
沈非抬眼,看向太后。
“母后!!”小皇帝跳起来伸手去拦,傅温珩扣住太后的手指,扔掉了她手中的银簪。
太后垂泪道:“怀然……对不起,我……”
沈非哈哈一笑,闭上眼睛,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笔,在额上画着,朱红色的墨顺着她额头流下,流入口中,她低声唱道:“落笔人物成,神仙也难控,结局难预料,掷笔……待戏终。”
小皇帝暴怒道:“拿下她!!”
沈非手中笔落地,头也垂了下来。
殿内静了片刻,太后凄厉喊了一声:“怀然——”
永昌六年,九月初十,太后薨。
昭阳京诸位官员服丧三月。
年末,大理寺寺正沈情以受贿罪,入了昭狱。
永昌七年,帝亲政。
同年三月,朔阳侯被削爵,理由不明。
五月,皇帝率领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到昭陵祭拜昭懿太子。
九月,原大理寺寺正沈情从昭狱释放,打回原籍。
又是一年九月九,梁文先唉声叹气送刚刚出狱的沈情上马车。
“因为你以前收了沈非的一个什么狗屁的‘河清海晏’礼,被关在昭狱一年,还被革职,也太……”
沈情:“你知道原因的。”
梁文先就悄声问道:“这么说,你真不知太子去向?”
沈情被馒头噎的翻了个白眼,喝了三大口水才道:“不知,我要知道,她还能关我这么久吗?她偏说是我把小乔给藏起来的,我哪知道?他要跑,还会跟我说?我是他什么人?不过是个报恩的。不过要我说,是我我也得跑,不然留在京城,我看皇帝那个疑心鬼,早晚要疑心小乔有不臣之心。京兆尹秋利也不是个东西,疑心她是假的,非要让小乔登基……一锅粥,全是一锅粥!真被沈非说中了,这群人!!”
“去年的宫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听人说,太子没死,带着佘兰族的神官化妆成戏班子,在沈非的指使下,逼宫谋反?”
“听哪个胡说的?”
“呃……那是怎么回事?”
沈情想了想,气愤道:“鬼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死的死,没死的全都是坏东西!没一个好的!包括我!”
“那你……以后就不能回京城了。”
“不回就不回呗,当我稀罕这地儿!”
“可你……”
“我师父留给我的那个宅子,我回去接着住。”沈情道,“山岚书院请我去做老师,给他们讲授律法科,教他们断案。”
“……也成吧。”
永昌七年,九月的最后一天。
沈情推开纪铁连在云州的那处宅子大门,喘了口气。
院内,正在锄地翻土的男人抬起斗笠,看了她一眼,叹息道:“好慢。”
沈情两眼一红,双膝一软,抱着他的腿大哭起来。
“她关了我一年……”
“嗯,知道。”
“你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