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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指着小皇帝:“她不是你们皇帝的孩子!皇帝信这孩子,是我作法,问天神借来的福神,哈哈哈哈哈……沈非,你欺君!你真是胆大妄为,欺骗你的君主,哈哈哈哈!!”
班合阳震惊道:“哪来的疯子在此胡闹!来人!把他……”
商遇大笑道:“小公子,你还不明白吗?流淌着皇室之血的,只有你了!”
班合阳:“……什……么?”
傅温珩手指按住琴弦,抬眼看向合阳。
小皇帝神情一滞,脸色煞白,转头看向太后:“母后!!”
太后摇摇欲坠,看向沈非,开口唤道:“怀然……”
商遇道:“哈哈哈哈哈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来啊!来啊!我看着你们走向灭亡!杀啊!皇位就在眼前!!”
班合阳袖中骨扇滑进手掌,他转身,走向皇帝。
“我从八岁起,就住进昭阳宫,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质子。可我的祖上,曾也拥有过皇位,我身上流淌的,是大延班氏的血,高贵,骄傲……”
“合阳!”小皇帝睁大了眼睛,惊慌大喊,“合阳!!”
傅温珩没动,他手依然按着琴弦,看着合阳一步步逼近。
班合阳迈上最后一步台阶,看着皇帝,许久,他猛地转身,站在皇帝身侧,大声道:“不容玷污,不容欺骗!誓死护卫帝王,这才是我们班氏血脉的荣光,就凭你,也配指使我?!”
安乐公主惊讶看向自己的独子,眼神闪烁不定,欲说无言,她紧紧握着拳,指甲几乎要扎破手心,最终,她平静下来,按住要给宫门外的玄羽卫下令的夫婿,轻轻摇了摇头。
沈非嗤笑一声,开心道:“好,又是一出好戏,殿下,是不是很出乎意料?”
安乐公主抬眸,眼神一闪,回身道:“疯人的胡言乱语,的确不能尽信,只是……太后,不解释解释?陛下的相貌……确实不似先帝。”
沈非也看向太后。
太后手指绞着衣角,白着脸摇头。
“不……不是,她不是……”
“母后!!”皇帝慌神了。
圣恭侯突然出声,声音温柔:“水色,别怕……”
他转向皇帝,神色慈祥,轻声唤道:“陛下。”
小皇帝嘴角一沉,脸上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
沈非笑了起来,轻声道:“真好玩。”
傅瑶冷声道:“敢问沈相,何为好玩?如此滔天大罪,竟还能笑得出来。”
“你们啊……”沈非弹了弹衣服,神色悠闲地坐了下来,说道,“知恩,你想要什么?”
沈情从屏风后走出,一字一字说道:“要你认罪,要你偿命。”
“我?何罪之有?”
“欺君……”沈情还未说完,就听沈非笑道,“欺君……又如何?欺天下人,又如何?”
“沈非!!崖州七万人命,你敢说不是你一手造成!七万亡魂夜夜向你索命,你睡得安稳吗?!”
“我来告诉你,你今日这出戏,哪里不对。”沈非道,“武湖水灾,并非是为了引你们的皇帝到云州去。也不是你在戏里唱的,为了什么借神女掩盖我治理不力之罪。我之所以会炸堤坝,让水患来势更猛,是因为,崖州的剧情,太过平淡,没有转折,而我需要一个大意外,推动剧情,制造悲剧,完结崖州卷,把主线引向昭阳,也让自己到昭阳来,为你们写命。经过我仔细考虑,加上崖州当时连天大雨,河水暴涨,水灾是再合适不过的意外了。此灾可削弱南方各州岁收,挖空国库,使各州民众,甚至皇帝都趋于自保,更容易信神佛,寄托无处安放的焦虑。啊……崖州的戏份,我最爱的就是这大水。它承前启后,条理清晰,简直是神来一笔,还为我铺向全国的神女主线打下铺垫……沈情,你不觉得,它很棒吗?”
班合阳呆呆道:“喂……你在说什么?”
不仅班合阳,安乐公主,甚至是神官都愣了。
沈情头痛欲裂,愤怒到极致,咬牙切齿道:“沈非!!你难道没良心吗?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
“我是司命。”沈非道,“而你们,都是我笔下的人物。天,与世间人。我,与你们。”
“好啊……那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你这个司命神,会死在这里!”
“沈情,你真是惊喜。”沈非道,“你知道,你最应该感谢的恩人是谁吗?是我。没有我,你只会是乡野村妇,大字不识一个,再好的人才,也会在村口的泥巴里腐烂……我的那场大水,成全了一个沈情,这才是天大的恩!”
“你不是。”沈情道,“沈非,你这个罪人,不配我报恩。”
“可你已经报恩了。”沈非哈哈笑道,“你没想到吗?你把最出乎意料的结局给了我,简直太让我惊喜……你竟能看出,我是司命,而你们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个唱戏人。”
沈非说:“我已经赢了,从我一手塑造出神女,牵制住皇帝,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