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永远的兄弟。”
顾惜太稳,十几年来总是佼佼者。他不允许人生轨迹出现偏差,不允许失控的局面发生。顾惜不会出圈,做任何事都要瞻前顾后。
他喜欢得毫无保留,却永远少那么一点少年孤勇。
季元现得到答案,笑得更为灿烂。他点头,再挥手,嘴唇一直带笑。季元现倒退着走,直到走出顾惜的视线。
他拐弯,忽然停下。
季元现呆怔几秒,缓缓用双手抹一把脸。
太难受了。
他明白,真的太难受了。
可季元现不能心慈手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给予希望的同时,无非是在折磨彼此。
那太不公平,完全对不起顾惜。
待季元现走后,平素温柔可亲,逢人总带三分笑的顾惜,终于怒吼出声。
他在方向盘上猛拍一巴掌!整个车库内不住回荡。
元宝知道了。他当时根本没睡着。
顾惜咬着下唇,紧闭双眼。他讲不清后悔,亦是解脱。好似多年来压迫于头顶的浓云,终被万刀斩开。
大雨、风雪、阳光。那些曾藏在角落中的一切,通通纷至沓来。
顾惜趴在方向盘上,从喉咙里溢出的呜咽,低低沉沉。
他一直坐在那儿,趴了很久很久。
好似再也不会鲜活了。
季元现云里雾里地上楼,电梯到达时,差点一踉跄栽出去。
妈的,酒Jing害人。
洋酒后劲大,重点是威士忌兑伏特加,你妈这是喝死人的玩法。季元现头重脚轻,靠在门口,半边身子倚着墙。
好几次,没输对密码。
季元现嘶一声,开始拍门。
“立正川,川哥!你他妈开个门,在不在都吱个声儿啊——”
忽地,门开了。立正川盯着眼前醉鬼,蹙眉。他以为季元现兴致好,偶尔撒泼。看这架势,妥妥喝大了。
季元现跻身进去,终于到家,神经也跟着放松。总比在外边躺尸好,对不对。
“我、我就只是喊喊……没想到,嗝,你真在家啊。”
“……今天不是周六么。”
“你喝多了,去洗澡。”立正川懒得同他解释,不想浪费口水。“要不要醒酒药,给你拿。”
季元现不听,倾身过去抱住立正川的肩膀。他知道,他真喝多了。
舌头不受控制。可他不想醒来。
“哎,正川。你说你这人到底哪儿好,高傲得要命,看我的眼神……眼神从来都是冷漠的。有时狂热一把嘛,第二天你又……又恢复原样。”
“完全现实版的拔、拔屌无情嘛。”
立正川怔住,一时不知手该放哪里。他低头看季元现,狭长的眼睛泛红,水光滟潋。特招人疼。说话声音比平时软,少了点男生的阳刚劲儿。
季元现诱人且不自知,他大着舌头,继续说:“我怎么能……我和他说那些话时,我怎么,怎么……”
“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他?是谁?
立正川听得断断续续,完全猜不中季元现的中心思想。他揽住季元现腰肢,怕他摔倒。
“算了,你也别洗澡了。别你妈回头把自己淹死在浴室里,滚去睡。”
“哎,等等。”季元现站住,用手勾回立正川的脖子,“你先给我吱一声。”
立正川:“……”
这货是个傻逼,铁板钉钉。
季元现不依不饶:“快点给我吱一声。”
立正川:“……吱……”
行,他承认,他也是个傻逼!
季元现盯着他,遽然大笑起来。他似调皮捣蛋的孩子得到玩具,如愿以偿。浑身散发着恶作剧成功的气息。季元现眉眼带情,一咧嘴,声音爽朗如山间清泉。
立正川耳根发烫,又纵容,偏生脸上还要保持冷傲。他斜着眼睛看季元现,明明已满是遮不住的喜爱,仍然装作不屑。
季元现松开他,摇晃着往厨房走去。忽地,他又大喊一声:“正川弟弟!”
“哎!”立正川下意识接口,平日给立森叫惯了,几乎条件反射,“我Cao,老子比你大。”
“你不都答应了吗。”季元现笑着走进厨房,隔几秒,他突然再次呼喊,“正川弟弟!”
“我在!”
立正川又一次无缝接轨,他脸色几变,颇为无奈。
“真他妈日狗。”
季元现在厨房里咯咯笑,听声响,似打开冰箱,又开了罐啤酒。立正川脸上可疑的红晕还没下去,未跟进去。慢慢地,季元现笑声有点怪。一阵阵的,不太正常。似夹杂了哽咽,又似强忍着情绪。
立正川咂摸一圈,放心不下。他赶紧走进厨房,季元现背对着,单手捏着易拉罐,单手撑在流理台上。
“季元现……季元现?怎么了。”
“等会儿,别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