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荒芜地一片。
永宁突然明白宋云萱当时看到了什么,那群人重新追上来证明裴澈没有拦得住,那么裴澈呢......
看着宋云萱的脸,她突然害怕起来,自责与愧疚并发,又突然绝望,她哭叫着:“我跟你们回去,我跟你们走,你们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宋云萱在血雨里告诉她:“永宁,没用的,我们都是龙脉的持有者,他们要你,也要我......”
没有止境的绝望。
草原的天际突然传来一声冰冷的狼嗥:“嗷呜......”
星月之下,一头巨兽的身影往这里飞奔而来,烈风中那巨兽的毛发扬起在月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寒光。
宋云萱怔了怔,那是一头巨狼。
它身后的是狼群。
大地似乎在震动,起伏的迅猛的狼群黑影像从另一片汪洋中掀起的浪chao,黑暗中无数只幽绿的眼连成一条蜿蜒的线,那种升腾而起的杀气是野性的、毫无人性可言的肃杀,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兽类的欢愉,仿佛它们可以迎来一场地狱般的狂欢。
永宁惊恐:“狼!是狼!”
但是狼群淹没了她又掠过了她,她在惊愕中看到领头的狼王像个忠诚的守卫站在宋云萱身边,朝着王湛的人马仰首发出进攻的呼号:“嗷呜!”
数不清的狼齐声应和,令人战栗。
草原上,和狼相比,任何人都是脆弱的,何况是数不清的急于裹腹的饿狼,狼群的厮杀是生啃、噬咬、撕扯,鲜血让他们兴奋,它们不会致那人于死地,而是一上来就咬断他的手脚甚至是身体,听着他凄厉的惨叫享用他的五脏与残躯。
有时是十几头狼围攻一个人,它们不怕死,任何的反抗都是让兽血沸腾的致命毒、药。
王湛没想到狼群会出现,兽类不会恐惧不会害怕,死士也不会,死士是被训练出的人形野兽,两者相斗,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搏杀。
但那是狼群,数不清的狼,还有更多的狼被这里的血腥气吸引过来,平衡下来的优势很快就被打破。
王湛高喊:“点火!狼怕火!”
于是一支支火把被点起,可惜瞬间被凛冽的刀锋削断。
王湛在那亮暗的间隙中看到宋云萱的眼,她的眼睛就像那些狼的眼睛,无情、Yin狠。
广袤的天地下,不同的方向突然又出现几人。
一道烟雾像窜动的蛇游移着疾速升上天际,陡然炸开一朵绚丽的火光。
那是灵犀宫支援的信号。
火光之下,宋云萱看到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策马而来的朋友、亲人。
他们像不同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涌入,掀起滔天巨浪。
王湛心头一凛,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王公公,别来无恙啊!你做这些事新帝知道么?”
王湛猛地回头:“顾探花?”
顾清风冷笑一声:“想不到你居然会为天朽阁办事。”
当年韩谨和在三叶城巧遇天朽阁的人,得知剧毒山鬼的用法,继而让他一家四口惨遭灭门。
如今韩谨和遭流放早就死无全尸,但他的这个仇追根溯源还是算到天朽阁的头上。
涂甄臻Yin冷的声音传过来:“清风,这个时候你还要熟人见面打招呼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杀他个痛快!”
顾清风笑了:“是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王湛浑身一震,心头巨跳,急召身边的死士护身。
永宁听到涂甄臻的声音,喜道:“婆婆,你没事?”
涂甄臻笑道:“老身是个祸害,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话音一收,她看向宋云萱,他们几个到来宋云萱也没有一句话,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半癫狂的状态,涂甄臻问:“公主,小萱怎么了?”
永宁的声音带了哭音:“我也......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裴澈出事了......”
涂甄臻心下一沉,忽听宋云萱沙哑的声音道:“那是谁?”
不远处,有个人,额间似乎烧了一团火,往这里飞奔而来。
一个巨大魁梧的身影移过来,霍珊珊道:“是庭夙。”
宋云萱不觉摸向自己的额头,庭夙额间的那团火是一道玄纹。
那玄纹,她有,呼延灼也有。
——那是绣衣使觉醒的印记。
当年因为金灵儿的惨死,庭夙当场疯了,他陷入了巨大的自责之中,自觉愧对金家绣衣使这个身份,所以玄武印记在他身上消失。
而现在这个印记回来了,是不是代表庭夙想起来了呢?
庭夙冲进了厮杀的人群,他背上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左臂空荡荡。
宋云萱心一抽飞奔到庭夙身边,额间的玄纹光衬得他一双眼寂寞而悲凉,她道:“庭夙?”
庭夙惨然而笑:“勾陈姐姐......我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