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几个铺位就轮不上了。”
岑嘉钰摆摆手:“张先生真是客气话,这般好的宣传产品的时候,能碰上已经是运气,哪里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不是您说的嘛,要靠质量取胜!位置在哪里不重要。”
女子能有这般心胸,着实让张雨河刮目相看:“其实国货展销会这也不是第一次,几年前政府不是也做过一次么,主席还亲自参加过的,虽然影响大,但是也就是摆摊两个月。我们这次借着纪念去年东北抗日,还有个想法,就是办个长久经营的国货百货公司,初定址南京东路。同宏安百货、先施百货一般,但只卖国货。要是这头一炮打响,以后办百货公司也要请你们美华襄助。”
岑嘉钰心里头兴奋,这事情不知道成不成,但张雨河肯透个风声已经是极大的情分了,就举起茶杯:“真谢谢张先生,那这里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了。”
之后一个月,岑嘉钰都在为国货展销忙碌,准备货品,调动库存,布置展位,人都生生瘦了几斤。
但让人开心的是,国货展销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申报、大公报等海市几家大的报社都连接几天做了报道,展销会现场人山人海,nai妈妈去看热闹,还挤掉了一只鞋,最后趿拉着吴裁缝的鞋回来,吴裁缝只好打赤脚。
美华织绸厂的存货全部卖光,订购单也收了一批,最为重要的是,美华这个品牌打响了名头。
国货展销会结束的那日,沈谦慎穿了白西装来接岑嘉钰,他环着胸靠住汽车,努力要演出一派黑社会收保护费的气派,却又实在黑不了脸:“嘉钰,今天好兑现承诺了呀!”
岑嘉钰只当他是要诈一顿饭。看看身上刚刚因为搬东西蹭了灰尘,就说去换件衣服。
在衣柜里头挑了又挑,还是选了那件白色雪光缎的,只肩膀一株清荷,抹口脂的时候,岑嘉钰看着脸色红绯绯的自己,自言自语:“我才不是为了和他般配做对呢,只是请人家吃饭,总不好失礼的呀。”
低头换缎皮双拼的高跟鞋时,又想起沈谦慎黑领带是暗树叶纹的,又折去拿了个树叶发卡。
nai妈妈看着岑嘉钰俏摸儿出去,放下抹布叹了口气,唉,嘉钰成天Cao心劳累的,难得开心,就当松快松快吧,只要不逾矩,万事都好说。只是这姑爷,去了重庆,怎么都没消息了呢。
岑嘉钰坐上车,假做不经意问道:“我们去哪里吃饭?”
沈谦慎简直双眼放光:“嘉钰,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岑嘉钰把皮包放在膝上:“我,我放在nai妈妈这边的换洗衣服不多嘛,今日又匆忙,只好换了这套。”
沈谦慎笑笑,岑嘉钰最不善撒谎,这么结结巴巴,真是少见。
晚饭是在美心酒家吃的,菜色是广粤饭店里极为出色的。烤ru猪rou嫩皮脆,蚝油牛rou香滑皆佳,烟熏鲳鱼颜色金亮进口毫无炭火气。
岑嘉钰有点懊悔穿了这般和沈谦慎配对的衣服,仿佛世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连菜色都在嘲笑她,ru猪切盘左右对称,蚝油牛rou里做配菜的青椒切成一个个“破镜重圆”的圆,就连鲳鱼,也不是常见的一整条大鱼,而是两条小小的相依偎。
所以沈谦慎说话,她都是小心回答,生怕开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等吃完了,沈谦慎却不往愚园路开,似乎是个反方向。
岑嘉钰问道:“这是往哪里去的?”
沈谦慎看她一眼:“怕我卖了你吗?”
岑嘉钰努努嘴:“才不是。”
沈谦慎笑一笑:“这么相信我啊?到了!”
是一扇欧式的大铁门,里面一片漆黑,模模糊糊有幢别墅的轮廓。
岑嘉钰一脸茫然。
沈谦慎伸出手:“嘉钰,都敢跟我来了,敢不敢闭上眼睛跟我走。”
岑嘉钰咬咬唇,闭上眼睛把手放进沈谦慎的手里。
黑暗里,只有沈谦慎手的温度,是方向,更是依靠。
“嘉钰,你睁开眼睛。”
岑嘉钰慢慢睁开眼睛,她和沈谦慎站在一座小木桥上,眼前一片荷塘。
此时正是荷花开的时候,但这一池菡萏却奇怪,花分高低两种,低的开在水面上,黄光潋潋浮波纹;高的开在荷叶中,粉色婷婷映绿意。她仔细一看,原来,水面上的是荷花灯,却也做的栩栩如生,和那开在绿jing上的并无区别。
周围都是暗的,唯有这一池荷花熠熠生辉。岑嘉钰轻轻转了下身,觉得整个人都在荷花海之中,枝头上的荷花,在风里摇着,摇曳着她的心;绿叶下的,在水里荡着,晃动着她的心弦;空气里的,是花香和青年男子淡淡的汗意,浸润着她的心。
月朦胧,水朦胧,旁边一朵荷花似乎是含苞的,她想认真分辨分辨,却发现眼睛也是朦胧的。
沈谦慎轻轻拥住她:“嘉钰,那年冬月里我们一起看了梅花,梅花名字真不好,都怪它,就什么都梅有了;今天我们是夏季里看荷花,荷花兆头好,佛教里说它是永生花。以后我们还要秋季里看菊花,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