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国界内,两方现在以东西国交界展开了拉锯战。
慕容新裕那边明显是准备拖着邵家军断了粮草,而邵家军粮草短缺的事,也只有赵国的人知道,这么一瞬间,邵楚峰意识到,也许白寒石不仅仅是觊觎邵家军,更或者,是与东党项国勾结上了。
可是,慕容新裕势单力薄,白寒石即便要借助外族的力量,也该是慕容瑞纯和姜太后这边。
邵楚峰出了营帐往老军医那边去,这几日伤残人数并不多,耶律国余孽尚未上战,慕容新裕自己手下的兵将,邵家军尚不放在眼里。
只是这个“不多”,也只是相应而说的,这十天下来,伤残或死的士兵也有一千多人。
老军医正在给一个断了胳膊的兵士换伤药,那兵士咬着一口沙包,额上脸上出了一层层的汗珠,显是纱布连了血rou,换下来便是撕心裂肺!
搁在一旁的鲜红的纱布,若是沈明锦看见,定会眩晕,自十四岁上战场,邵楚峰却是早已习惯,身边的每一个邵家军随时倒下的可能。
那士兵要挣扎着起来给邵楚峰行礼,被老军医按住,道:“你这伤口正流着血,不可随意动作!”
老军医换好了腰,仔细地包扎好,才问邵楚峰:“主帅今个过来是?”
邵楚峰不答,问道:“麻沸散可是不够用了?”
见主帅问药品,老军医用袖子擦了下脑门上的汗,道:“还剩一些,准备后头备用的!”
邵楚峰抿着唇,点头,对还喘着粗气的断了胳膊的士兵道:“安心养着,等过了这一场仗,便能回家了!”
说到回家,那士兵忍不住落了泪,他估摸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邵楚峰没有多说,出了营帐,去找林卫。
林卫正在琢磨着姜太后的公主送的那张疆域图,正觉着蹊跷,见邵楚峰进来,指给他看到:“主帅,你看这一块,按着这上头划得,我们现在该是在党项国的西北边,慕容新裕的势力在这条澜山山脉以南,慕容新裕现在这般和我们耗着,是否,在这条山脉的南边,正有大军过来?”
邵楚峰身子一震,朝着林卫指的那条山脉看过去,澜山山脉绵延起伏,恰恰将党项国一分为二,这也是慕容新裕能够雄踞一方的原因,有一块天然的屏障。
此次耶律国余孽原本也是在山脉北边的,不知为何,却突然都消失了。
邵楚峰将视线放在山脉的西边末点,末点下头是一条冰河,所以,耶律国余孽更有可能埋伏在东边。
邵楚峰接过林卫手中极薄的一张图,道:“找个画师,将这张疆域图腾下来。”又道:“今晚上,你准备下,和我出去一趟!”
林卫奇道:“主帅,我们去哪里?”
邵楚峰沉着眸子道:“夜探澜山!”
林卫瞬间瞪直了眼,结巴道:“爷,你,说,说真的?”
邵楚峰道:“昨个才打了一仗,今个慕容新裕那边正在喘气,过了今个,明天还不知道什么情景,我们夜黑了便动身!”
林卫顿觉头上直冒凉气,他家兄长怕是砸开脑袋也万不会想到,邵国公竟然会这般不要命,他们这般单枪匹马的夜闯敌军的地盘,还要翻座山!
林卫忽觉喉咙干涩,舔了舔唇。再抬眼看,却发现主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默了一会,跑到桌前,提笔给自己哥哥写了一封信,交代了万一他回不来,他私藏的那些银钱就拿给老娘买首饰去!
吹干了墨迹,林卫深深呼了一口气,想他才十八,连姑娘的手都还没摸过!
夜色深深,邵楚峰,林卫,并两个邵家军里的千夫长,要过慕容新裕大军驻守的城墙,邵楚峰带着人走到西边城墙下,不一会儿,城墙上头便放了梯子下来。
接头的人,小声道:“主帅,丑时三刻要换班,您务必得赶回来!”
邵楚峰点头,几人一起往澜山去,慕容新裕的士兵夜里派人把守在通道口,邵楚峰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人抹了脖子,搬到了沟壑里,换了几人身上的衣裳。
等爬山的时候,林卫还疑惑道:“爷,你的人?”
邵楚峰淡淡瞥了他一眼,林卫顿觉后颈一寒,哈哈摇头道:“小的脑子不灵光,不灵光!”
当年耶律国溃败后,他便一直派人在找寻他们的行踪,等慕容新裕另立一派,他便预防着今日了,开始一点点地派人渗透进党项国。
澜山并不是一座完全的荒山,这些年慕容新裕也开垦了好些山地,邵楚峰几人小心翼翼地爬着,一路无声,到了山顶的时候,忽地有一双荧绿色的眼睛盯着他们,几人立即顿住。
是狼!
而狼从来不会单独出外觅食!
若是往常,倒也好办,那火驱赶,或斩杀了便是,可是,如今山那头或许便是数万大军在驻扎,几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怪道沿道都没有士兵把守,原来慕容新裕布了狼群在此处!
两只,三只,四只,五只,林卫当真觉得头皮痒的慌,从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