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身上砸了一枚印鉴,道:“四皇兄当真不知?那么,这印鉴,又当如何说起?这是罪臣平王府的印鉴,得此印鉴者,可以指挥平王府遗留下来的手下。而这印鉴,是孤从你的随身小厮身上搜查到的!”
四皇子脸色一变。
棠落瑾拿着剑,一步一步走向四皇子:“四皇兄以为,孤当真会无凭无据的就来寻四皇兄的麻烦么?若非掌握了四皇兄妄图弑父杀弟的确切证据,孤只会继续好吃好喝的关着你而已!而现在,既孤掌握了证据,哪里还容得下四皇兄过得如此悠闲自在?”
四皇子原就不明白,原本对兄弟们一直客客气气的太子,为何会突然翻脸,此刻听到棠落瑾的解释,恍然明白过来——是了,依照棠落瑾的虚伪,定然是掌握了所有证据,才敢拿着剑来威胁他,否则的话,棠落瑾宁肯关着他,都不会顶着朝臣的责难来做这等事情的。
然而四皇子心中虽有了数,但仍旧忍不住强撑着道:“证据?为兄的小厮,虽跟了为兄多年,但也难保不会被其他人收买。况,为兄已有数日不曾见他们了,他们若是被他人……譬如说是太子收买,难保不会出卖为兄。”四皇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棠落瑾,似要从棠落瑾的脸上,看出甚么欺骗他的痕迹,“再说了,你也只有这小厮的口供而已,是这样么,七、皇、弟?太、子、爷?”
棠落瑾毫不避讳的看了回去,目光丝毫不曾逃避,道:“十二皇弟。”
四皇子一怔。
“十二皇弟糊涂,下药让四皇兄不能生育,四皇兄盛怒之下,跑去寻十二皇弟,险些将十二皇弟掐死。十二皇弟为保命,不得不答应四皇兄,将手上的逆贼平王的人手转给四皇兄,并答应保密四皇兄要弑父杀弟的事情,是也不是?”棠落瑾继续朝四皇子走去,他每靠近四皇子一步,四皇子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四皇兄只当十二皇弟年纪小,不敢生事。却忘了,十二皇弟虽然调皮,但仍旧是父皇的儿子,孤的胞弟。等四皇兄派去他身边的人稍一松懈,十二皇弟想通后,心有悔意,就让人传了消息给孤。”
四皇子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不是不可能,是棠落珉他在说谎!在栽赃嫁祸!”
棠落瑾将手中剑拿在另一只手里把玩,叹道:“孤的手里,如今不但有四皇兄亲信和十二皇弟的口供,还有旁的证据,四皇兄莫非要孤一一说给四皇兄听,四皇兄才肯认了?退一步说,四皇兄口口声声说十二皇弟栽赃嫁祸,可是,十二皇弟,才八岁,不是么?小小孩童,如何能栽赃嫁祸得了四皇兄一个大人呢?”
四皇子还在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棠落瑾的剑已然架在了四皇子的脖子上:“孤再问你一句,弑父之心,你是否当真有?你若爽快承认,孤便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弑父杀弟,纵然凌迟也不为过!”
四皇子眼睛通红的瞪向棠落瑾,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弑父杀弟又如何?我既做得,就敢承认!”四皇子慢慢站直了身子,眸子里一派血色,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你既找了证据来,又当真要杀我,那便杀罢!如此,也好让天下人瞧瞧,一个口口声声说友悌兄弟、孝顺父皇的太子,是如何偷偷摸摸的杀了自己的亲哥哥的!”
棠落瑾微微扬眉:“偷偷摸摸?谁说的?”尔后朝身后喊了一声,“都进来!”
于是四皇子就瞧见了一拥而入的众人。
四皇子:“……”
棠落瑾转身看向四皇子,利剑蓦地划过四皇子的喉咙,道:“觊觎皇位,当死!”
血流喷出,飞溅到了棠落瑾和离得近的几个皇子身上。
四皇子至死,都不曾想过,棠落瑾会亲自杀他。
而直到他闭眼的那一刻,忽而聪明了一回——是了,他想到了。太子素来懒得说话,若是太子当真有证据和证人,必然要像从前对付二皇子那样,把证据和证人都拿出来放在他面前,直接逼他认罪。
可是这一次,太子却是费尽心思,跟他说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话。
这只能说明……太子其实,根本没有确实的证据。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被太子套出来了不该说的话。死了。
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如今太子一怒,一剑杀皇子,一众人根本连指责的念头都没生起,就下意识的跪了下来,齐齐高呼——
“殿下息怒。”
不少人等跪了下去,喊出这句话时,才回过神来,那应当是天子的龙威,无论做何事情,都让众人心甘情愿匍匐在地。如今,却在太子身上出现了。
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几人心跳的最快。
没有办法。
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和太子比较。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去赢过太子。
哪怕太子远去边境,他们依旧不能去觊觎太子甚至是天子之位,否则的话,只要太子不死,那么,他们就绝不会有好结果。
宁山和宁君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