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地方也没什么好转的。”
苏茶见他们不让她离开,就算出门也得带上张子瑜这个眼线,转而拿出手机和江鸿联系。张子瑜仍然站在边上监视:“你和谁发微信呢?”
苏茶以最快的速度打上“有问题,快过来”发送出去,就将手机倒扣过来,不让张子瑜看,口中敷衍道:“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这么神秘。”张子瑜还不放弃地伸长脖子想偷看。苏茶却干脆将手机收进了口袋,她只好悻悻地收回目光。
晚上守夜的人除了苏茶,还有她姑姑、张子瑜和堂哥堂嫂,其他人去休息之后,院子里就剩下灵堂的烛光,五个人虽然都守在棺材前,但从互相之间的距离还是能看出亲疏。苏茶一个人在最角落的地方,另四人围成一团。
江鸿一直没给苏茶回消息,她不知道他是没看到,还是已经埋伏在了附近,只能安慰自己她有他给的长刀,就算他不在身边,对付寻常鬼怪应该也不成问题。
前半夜的时候倒还好,到后半夜堂嫂向堂哥撒娇说困了,他们二人便找借口回去休息,剩下满腹怨言的张子瑜、略显紧张的苏茶姑姑和保持沉默的苏茶。十月份的水乡算不上多冷,但更深露重,在shi气的侵蚀下,跪久了苏茶只觉得关节似乎都僵硬得咯吱作响,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侧坐着敲了敲麻木的小腿。
“苏、苏茶,我有些想上厕所。子瑜,你陪妈妈一起去吧。”苏茶的姑姑像是鼓足勇气才说出这句话,但话中又有几分赶时间的紧迫,说完她也不等苏茶回应,便拉着张子瑜跑了。
苏茶看着她们逃跑一样退入夜色,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马上要到Yin气最重的一点了,他们却全跑了,就留她一个,傻子才相信是巧合。
苏茶摸了摸胸前的小长刀,忽觉脑后一阵凉风,就像有人贴在她身后,向她的脖子吹凉气一般。她迅速回身,同时念出口诀,寒光泠泠的长刀立时出现在她手中。
灵堂里微弱的烛火随着她回身的动作忽闪了几下,彻底灭了。
44、裤腿 ...
苏茶举着刀站了一会儿, 没发现任何异常,有些怀疑方才是不是她神经过敏,但还快她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问题。黑暗中由于视觉的功能被削弱,一般来说听觉会起到一定弥补作用,特别是在相对安静的环境中, 照理说院子里一些细微的声音如风吹、树摇会被放大,但现在苏茶不知道是因为她太紧张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周围安静到了让她毛骨悚然的地步,不是夜深人静时那种万籁俱寂却隐含生机的宁静, 而是一片死寂, 堪比被丢入了真空的环境。
夜色也显得特别粘稠, 月光似乎也完全被隔绝,苏茶被漆黑和死寂所包围,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举刀的手臂开始发酸,她思考了一下, 认为如果有光应该有助于她对情势的判断,决定还是先将蜡烛重新点燃。她一手拖着长刀, 一手在灵台上摸索着寻找打火机, 她记得打火机应该就放在蜡烛附近, 结果摸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个东西从灵台上碰了下去, 从手感判断应该就是打火机,于是她只能弯下腰去找。
灵台上铺的白布顺着桌子的边沿垂下,但没有长到拖地的程度, 而是到距地面约三十厘米的位置,这一定程度上还是阻碍了苏茶搜寻掉到地上的打火机的视线,特别是在所有物体的轮廓都含混不清,像是罩了一层暗纱的漆黑环境中。她不断将腰弯的更低,最后几乎是趴在了灵台下认真寻找打火机的方位。
终于摸到了打火机,同时她视线的余光扫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苏茶立即将头转过去,那个东西便不动了。苏茶费劲地盯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瞧了半天,在看出那是什么的瞬间,背后蹭的一下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那是两条松松垮垮、盖过脚面的深色裤腿,乍一看像是一个没有脚的人正站在灵台的后面,苏茶的对面。
苏茶有一半身子探到灵台下,那个人的腿就在距她眼前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她不认为这家会有谁半夜过来关心守夜的情况,她方才也没有听到任何人接近的脚步声,或者说,对面这个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的,肯定不是人。
要是换了这家里其他人遇到这情况,此时指不定会自欺欺人地问上一句“谁?”,但苏茶不同,她本就是个沉得住气又狠得下心的人,更何况还见识过了不少害人的妖魔鬼怪。她一声不吭,握紧长刀,当机立断向那东西的腿砍了过去,不过因为姿势不对,又在灵台底下而用不上什么劲,更像是扫了过去。长刀划出一片冷光,那双腿像是察觉到危险,迅速向旁边一闪,消失在苏茶的视线中。
苏茶立即掀开白布从灵台下钻了出来,但仍然没有及时捕捉到那双腿的主人跑向何处,她又警惕地环视一圈,实在无法看清是不是有东西潜伏在黑暗中,于是回过头进行先前的计划。她手中的打火机大概气不足,按了好几下都只冒出几点火星。好不容易打着,苏茶小心地将那看起来随时要熄灭的火苗凑到蜡烛的烛芯上,结果还没点着便灭了,她只好接着按打火机的开关。
啪啪几声,苏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