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繁匀青低下头,抱着画快步往前走。
走了几步,迎面走来一个人,繁匀青低着头差点没撞上他,还好在看见那人的鞋出现在视野中时,及时刹住了脚。
繁匀青被惊了一下,抬起头正要看看是谁,正对上繁京桐心急火燎的脸。
繁京桐一把抓住繁匀青的手臂,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外走。
“你怎么在这里?”繁匀青忍不住问。
“姐快跟我走,别问那么多。”繁京桐走在前方,头也不回地说,但语气十分严肃。
是真的……出事了么?
繁匀青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间门。
眼见快要走到主家大门时,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繁京桐停住脚步不再继续往前走,繁匀青从他身后探出头,正见一众官兵从外面涌了进来。
他们井井有序,分成两批从正门的两旁鱼贯而入,绕开站在中间的繁匀青姐弟。待他们都进入大门后,跟在最后方的男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还站在台阶下,便对繁匀青拱了拱手,温和有礼:“青姑娘,别来无恙。”
繁匀青略有些惊讶地瞪大眼,指着男人道:“胡城丞?”
*
一名繁家的子弟快步走入议会的大堂中,对着诸位相对而坐的老人们,以及正对着的女人抱拳行了一礼,道:“夫人,家老,夙城城丞来访。”
老人们无声地对视着,坐在最靠近主位的老人抚着胡须,耷拉下来的眼皮盖住眼中的深意,他似乎想说话,但被女人突然而来的摔杯子打断了。
“朝廷的狗——怎么能进我繁家?!”
主家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有些尖锐的指甲将木桌刮出了几道痕迹。她皱眉低喝着,仿佛在压抑着怒意。
坐在旁边的老人了然笑笑,摸着花白的胡子,待她发过脾气后,才慢慢地开口道:“静须,你怎还是这般按捺不住。”
“身为主家夫人,该有的修养,可不能少。”他摇了摇头,语气颇有些惋惜,“与婉须比之,你总是差了这一点。”
大事当前,还不忘记先把主家夫人批评一番,这也只有繁家这些长老们才有这个权力。
婉须——?主家夫人抑制住自己怒火中烧的嫉妒心,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暂时还不能和这群老不死的作对。
毕竟,繁家最主要的一切,还是掌握在他们手中。
老人话音落下,后面就有其他家老跟着附和,大抵也是在赞同主家夫人的修养,还差了那么一些。
这更是让主家夫人愤怒,有一团火在她心中膨胀。
他们就知道婉须,她的妹妹。她们从出生开始就在比,比了几十年,她唯一赢在了比婉须早出生,根据长幼尊卑的礼法,才有机会掌控繁家。
主家夫人眼底暗藏着Yin翳,大不了,等这件事解决了,就去把婉须和她的男人弄死。
这颗扎在她心上三、四十年的针,应该拔掉了。
先前那位老人抬起手,压住下面的窃窃私语,又慢慢地开口了:“有客而至,况且是身份尊贵的客人,我们应当欢迎。”
“诸位皆知,王朝的太子已经为纯英公主之事亲自驾临夙城……”他似乎无法长时间说话,仅仅是这一段话就让他重重喘息起来,马上有侍奉在身后的婢女将药汁端了上来。
他咂摸着黑色苦涩的药汁,这才继续说下去:“……既然此事是我繁家错在先,我们的家主不知事,犯了巨大的错误,我们就不应当逃避。”
下面的长老们皆是点头赞同,主家夫人捏紧了手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老人抬起被眼皮遮住的眼,望着主家夫人的方向:“夫人,家主现在的处置是由您决定。”
主家夫人被他注视着,在这位垂老的老人面前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道:
“是……我让憬儿回自己的房间,并且派了人严加看管,这段时间不让他随意走动,听候家族的发落。”
“呵呵……”
老人抚着胡子,轻声笑着。
“如果这个家主不行了……”他的声音虽低,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是时候考虑,换一个可以带领繁家的家主。”
不!
主家夫人瞪大眼,生生忍住了差点溢出喉咙的怒吼。
怎么可以……
如果繁憬被剥夺了家主的身份,那么他们母子俩,以后怎么在繁家立足?
家老一眼便看出来主家夫人掩饰不住的情绪,还是笑得十分和蔼:“夫人,现在繁家依然是您做主,我等只是建议,依您之见,城丞的来访……”
主家夫人咬着牙,瞪着老人满是褶皱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去会会城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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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熟人,繁匀青有些开心,忍不住想多说几句话。于是她没管繁小弟使眼神几近抽筋,也没管繁小弟私底下使劲拽她,和胡溪林说起了话。
“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