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提亲,任凭水盈不拘小节、泼辣任性,也腾地红了脸,“你!迎姐姐也忒不正经!”
“怎么?水大姑娘看不上泽莞声名不显,门第没落——”迎春好人做到底,胳膊肘往内拐,追问道。
水盈急道:“当然不是。泽莞他乃人中龙凤,早晚……”
“哦~,人中龙凤!”湘云带头,众人一齐起哄出声。
水盈顿悟失言,扑过去和迎春扭打做一处,再不肯依。余人见水盈还是一团孩气,受不得激将,笑得几乎岔了气。
还是李纨持重,放下手中盐津杨梅,轻按唇角劝止道:“好啦好啦,你们不是来添妆贺喜的吗?莫忘了正经事。”
唐珏抚摸肚子笑道:“那急什么?不过是个聚会由头。迎儿大婚那日,才是添妆正经时候。且看贾二公子十里红妆如何惊艳了京城冠盖之眼。”
迎春好容易从水盈玉手下逃脱,喘着气道:“我才不图什么十里红妆。”
湘云不待她说完,插嘴道:“那是!二姐姐家底丰厚,迎香坊御品香的大名江南塞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桂花夏家都不可匹敌,这份家业哪是十里红妆可比?”
一直无言的探春听到这话,美眸乍亮,榛首轻抬,欲言又止,柔肠百转,可惜无人看见。
迎春心情大好,顽皮劲头上来,转而对湘云道:“别说,云丫头你日日吃着俺们府上的茶,何时正经进门呀?”
湘云和宝玉已经议过亲,只是各自还小,总要三四年后才行婚嫁。湘云被调笑,还要嘴硬,被凤姐一把按住。
“得了,咱们这位二公子正逢人生大乐事,嘴儿啊,刁着呢!咱们可别跟她比,吃杨梅,吃杨梅。”凤姐说着纤指伸出,却拈了个空。低头一看,身前青瓷盘里的盐津杨梅已一颗不剩,全进了美人肚中。
“咦?怪了,这梅子颇酸,吃两颗便要倒牙,谁吃了这般多?”凤姐疑惑道。
李纨手里还拈着一颗杨梅正要送入口中,闻言羞涩一笑,“不知怎地,我近来颇喜食酸,这梅子我吃着味道正好,不由多用了几颗。”
凤姐看看空荡荡的瓷盘,这可不止几颗,抬头,见迎春也正望着李纨若有所思,忽然福至心灵,莫非——
迎春看着李纨比往日圆润许多的面庞,想起近来贾珠习武有成,身子早已不复当初孱弱,李纨更是严格按照她给的方子调养身体,怕是有喜了。
迎春走到李纨身边,暗暗给她把脉,湘云、水盈等人还小,不知事,凤姐、唐家双姝、陈家姐妹等纷纷侧目。
良久,迎春起身,冲李纨躬身行礼,口称:“给大nainai道喜。”
李纨见迎春举动,心中又惊又喜,结结巴巴道:“妹妹莫逗我,何,何喜之有?”
迎春凑近她低声问:“嫂嫂,月事可晚了?”
李纨忙忙点头,再难按住窃喜,抓紧迎春手腕问道:“妹妹可能确定?”
迎春笑弯了眼,“外人可都唤我送子观音,嫂嫂哪怕不信,我的医术可是传自圆清大师,喜脉我还是把得准的。”
“喜脉?”湘云尖声叫道。
探春忽站起身,目光灼灼盯住李纨。一时,屋内众人视线全聚在李纨肚子上。
李纨情不自禁捂住肚子,“这这这……”说着珠泪盈盈而落。
凤姐挨过来,揽住她,轻轻给她擦泪。凤姐最是理解李纨的苦楚。多年无出,王夫人又是那种脾性,明里暗里没少磋磨李纨,往贾珠房里塞人更是不在话下,就连老太太也颇有微词,这些年,李纨日子苦啊!
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大喜!
惜春心疼李纨,也不招呼丫鬟,撒腿跑出去,“我去给老太太报喜!”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纷纷起身给李纨道喜,屋子里欢笑声欲直上九重天。
果然,不多时,贾母在簇拥下走来,李纨被众人捧着迎回房去。就连身在校场的贾珠得了信也是快马急还。
这一喜,便闹到掌灯时分,迎春在绣橘伺候下,梳洗更衣毕,刚想上床安息,探春独自掀帘走入。
“三妹妹来了,怎地就你一个人?”迎春还没起身,探春忽地双膝跪下,拜倒在她床前。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迎春被唬一跳,慌忙来扶。
探春却梗着头,不肯起。
迎春披衣而起,挥退下人,强拉探春,她这才起身。
“不瞒二姐,原先,原先妹妹也做过些对不起姐姐的事,只是……”探春艰难开口。
迎春摇手打断。不过挣扎求生,王夫人和赵姨娘夹棍之下,探春日子有多难,她前世便知晓,又怎会与她计较。
“说来咱们姐妹之间还不如姐姐与唐家姐妹亲厚,原由在我。妹妹也有心补救,只是往事难追。”探春道。
“三妹妹也知往事难追,还提它作甚。姐姐出嫁在即,姐妹相聚时刻如今是过一刻少一刻,再不要提劳什子伤心事。”迎春道。
探春美目含泪,咬牙道:“姐姐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