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慕容绽也在一侧,他瞧也不瞧她一眼,酷酷地坐在马上,脊背如松柏挺拔,疏离而冷漠。于是她便笑:“七殿下倒对臣女扮男装这事儿耿耿于怀,不知时隔了这么多年,殿下如今能识得出女扮男装的姑娘了吗?”
慕容纶脸色一沉,说大胆,“你一日不顶撞爷,你就憋得难受是不是?”
元春一摊手,道冤枉:“臣作为尚宫局女史,是关心主子的所思所想。若是主子到了这个岁数还男女不分,只怕皇后娘娘可得好生Cao心了。”
慕容纶俊颜一红,“胡说!爷明年便满十四了,到那会儿就是大男人,就有女侍官伺候爷了。”
元春一愣,女侍官……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慕容绽,慕容绽比她还要大上三岁,按理说早该有女侍官了。太子早已娶了太子妃,接下来便该是慕容绽娶亲开牙建府了。她这些年只见他们再凤仪宫中出入,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会和她一样,在这宫中平淡地生活下去,哪里想到,人都会长大,长大了的皇子必须搬出宫廷,组建自己的王府去。
慕容绽早已有了女侍官,别的呢?侍妾、通房,是不是也都有了?亏他那日还说心中想要的姑娘便是她,想来那不过是想要骗取她心跳颤颤的伎俩罢了!保不齐同样的话,同样的吻,他早已给过了自己的女侍官。
“你看我三哥干什么?”慕容纶得意道,“莫不是你对我三哥有意,想要当我三哥的女侍官呢?”
慕容绽剑眉一蹙,面色一寒,“纶!非礼勿言。”
元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子邪火,冷笑道:“七殿下好大的口气,怎么,做皇子的女侍官是一件极光宗耀祖的事儿吗?笑话,我可是连东宫的女侍官都不屑做的。”
慕容纶面露不屑:“东宫有什么了不起,我三哥随时都能取而代……”
“七殿下!”元春大惊失色,忙打断他,“这话再说不得。叫人知道了,只怕皇后娘娘和你们兄弟二人将大祸临头!”
慕容纶笑嘻嘻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是我母后的心腹,我说与你听怕什么。我又不是傻子,外人面前,我自会装的兄友弟恭。”
外人……难道她元春是自己人不成?她一直自以为清醒地觉着自己是中立的态度。既不公然违背贾家对她的隐隐期盼,也不在岳后的宫中公然树敌。在能够保全岳后的时候尽力保全,可要真到了该做抉择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当怎样选。
朝霞初露,照在她面上细细的处|女绒毛上,像镀了一金色的边儿,美得不切实际。慕容绽看着她如潋滟波光似的艳光四射的脸,忽然想去亲吻她。可再一看,她又露出了曾经想起夙寒时那迷茫而矛盾的神色,他便心中一寒。
“典簿大人志不在此呢,她想的是将军夫人。”他冷冷一哼,不知怎么这尖酸刻薄的话便冲到嘴边儿来了,“可惜呢,将军早已百战死了。”
元春像受了侮辱似的,两道浓黑入鬓的长眉一轩,雪白的脸蛋儿便隐隐有怒气在盘桓,“七殿下,说起兄友弟恭来,臣倒觉得有些事不可上行下效。你届时有了女侍官,可万万不要跟着不正经的哥哥学坏了。一生一心一双人,才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有的担当。臣作为尚宫局的女史劝您一句,可万万不要随意引诱宫中未经事的宫女,否则皇后知道了,可要打你的板子的!”
这席话一出口,慕容绽便愣在了原地。她赌气得厉害,双腿一夹马肚子,策马朝着岳后他们的方向飞驰而去。
慕容纶呆愣了片刻,回味着方才的话,“三哥,元春说的那个不正经的哥哥,是太子吗?太子引诱她啦?”&&&&&&&&&&&&&&&&&&&&&&&&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萌上了小七爷……
☆、眼儿媚
元春策马狂奔,朝着岳后和皇帝去的方向。木兰行宫的马大多是关东马,这种马体态彪悍,脚步稳健,急奔时的加速很快,是适合打猎的马种。元春骑的是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她打小儿不爱那种温顺的母马,非要这样的骑起来才觉得爽快。
草原的风呼呼地打在脸上,呼啸在耳边,元春忽而觉得一种久违的轻松。把身体放轻,虚蹲在马镫上,后背挺直前倾,紧紧地伏在马背,让自己成为风的一员,成为光的伙伴。
她跑了许久,才见到帝后模糊的身影在远处。此刻身边已经无人跟随了,只有皇帝的亲兵还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护着。元春放慢了速度,准备再离近一些,便保持着距离。帝后难得有这样宁谧而悠然的时光,明眼人都晓得,这良辰美景不当打搅。
慕容两兄弟没有跟来,元春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慕容绽,也实在不知道自己对慕容绽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他是第一个坦诚地对她表达倾慕之情的男子。
从前的夙寒没有过,丰绅殷德更不会有。夙寒含蓄地欣赏着她,用大男子的姿态向她发出婚姻的邀请,那种邀请中有赞赏、有平等相待的舒服,他们相互知道与彼此的结合将是愉快而正确的。她是配得上他的女子,